她分析的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說的話也全是為了他好。
可是太師……
他不願意承認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數次救他性命的人,在精心算計他的性命。
更不想承認,太師會在明知江浙百姓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心中所想的竟然還是奪嫡之爭。一向敬重的人忽然變了樣子,他覺得心裡某處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
為此,他遷怒於撕開真相的雲清嫿。
蕭景臣在二樓雅間待了許久,雲清嫿再沒回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大廳,隱約看到那抹曼妙的身影在竹簾後影影綽綽。
“王爺,東西皆已準備妥當,明日可準時出發。”曹勝牽著馬走過來,並未留意到蕭景辰臉色不對,關切道,“王爺可從雲小姐那裡討了藥方過來?”
南方的雪災雖然已經過去半年有餘,可當地百姓元氣大傷,十人九病,需要一個靠譜的大夫好生的調理一番,其實如果雲清嫿可以親自前往診斷最好,不過一個閨閣千金跟著當朝王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傳出去總是不那麼好聽。
為此,蕭景辰原打算找雲清嫿要一些藥方,她的藥有多厲害,他最有體會了。
可是剛剛他明顯惹惱了她……蕭景辰有些懊惱,怎麼就沒控製住自己呢。
“雲小姐是太忙沒顧上嗎?王爺要晚間再過來嗎?”曹勝自顧自的問。
蕭景辰眼睛一亮,正色道:“為了南方百姓,本王晚些時候自然是要再來一趟的。”
……
清風來開張大吉,晚間盤賬除去今日活動成本,竟還有些許盈利。雲清嫿將算盤放在一側,滿意一笑,又多了一個賺錢的買賣。
“大小姐,有人送了封信給您。”許有糧快步進來,遞上手中的信。
雲清嫿一目十行的掃過,懊惱起來:早知他們提前行動,白日裡真不該和蕭景臣翻臉。
月黑風高,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一輛馬車行駛在路上,車夫熟練的甩著鞭子,馬蹄兒發出的噠噠聲音,在夜色裡格外的清晰。
馬車離開主街道駛入一條甬道,雲清嫿睜開了一直微合的眼睛,一雙瑞鳳眸裡儘是譏誚。
“趙叔。”她開口。
車夫聞聲,立刻從馬車上跳下來,朝著背離馬車的方向跑去,幾個呼吸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與此同時,數十道黑衣人從天而降,殺氣從如網一般從四麵八方收緊。
“沈夢琴倒是瞧得起我。”雲清嫿譏誚,找這麼十幾個人怕是要花不少銀子,而且這些銀子可都是雲家的,也是她的!
想到這些,雲清嫿有些肉疼。盯著黑衣人的眼神凶狠起來。
還她錢來!
雲清嫿衝著黑衣人猛的甩手,繡花針如密雨一般朝著四麵八方飛馳而去,黑衣人沒想到她會忽然出手,毫無防備之下被紮傷了好幾個。
緊跟著,一股麻意就蔓延到了全身各處,眨眼間,黑衣人已經“噗通噗通”倒了七八個,看著還站著的幾個人眼中的驚訝,雲清嫿笑道:“沈夢琴難道沒告訴你們,我很會使毒的,尤其喜歡用穿腸爛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