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闕冷笑一聲，小小身板蘊藏著無儘寒意：“雲清嫿怎麼樣，是你們這些人可以亂嚼舌根的？”
“我……我們……”於芷柔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被雲闕折騰得苦不堪言的過往，舌頭都打了結：“我們隻是在談論過往。”
“不想要舌頭的話，可以直說。”雲闕上前一步，凜人的氣勢把於芷柔逼退了一步：“今兒要是再讓我聽見一句不該聽的，於小姐你後半輩子都彆想再說話了！”
身側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多言。樊清音見狀，已然猜著了這孩子的身份，卻對他維護雲清嫿的姿態不滿，故意道：“這是哪家的孩子，怎地生的如此可愛，一張嘴卻如此令人驚駭？”
“這就讓你驚駭了？”雲闕瞥了樊清音一眼，眉眼之間的神韻一刹那像極了雲清嫿：“你再多煽動兩句，我能讓你親身體會體會什麼叫做驚駭。”
他剛才可聽得清清楚楚，這女子雖說長相漂亮，卻一門心思慫恿著於芷柔說她娘親的壞話，他可不傻。
欺負他娘親的人，他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大膽！”樊清音身側的婢女芝蓮勃然大怒：“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當然知道。”雲闕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打量了芝蓮一番後冷笑道：“之前在藥堂見過你，逢人就趾高氣昂、眼高於頂抬出來你主子的身份。估計全城的人都是通過你的下巴和白眼認識你家主子的吧。”
芝蓮被他搶白一陣，臉上青紅交一片，強撐著道：“知道我們家公主身份，你還敢——”
“芝蓮，不得無禮。”樊清音及時開口打斷了丫鬟的話，輕笑一聲道：“這小公子身份尊貴，再說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豈不是失了氣度。”
她明褒暗貶，主動彎下身子去摸雲闕的頭：“小公子莫怪啊，是我家侍女失言了。雲清嫿雲小姐聲名在外，自然有過人之處。之前縱然有過，也瑕不掩瑜，確實不該在公眾場合被人咀嚼。”
雲闕靈敏地躲過她的撫摸，不滿道：“你少話裡有話！你親眼見著我娘——雲姑娘之前做過什麼了？光憑一張嘴就想汙蔑她，你安的什麼心思！彆披著善解人意的幌子乾些惡心的事，做烏鴉就彆插鳳凰毛！”
“你！”樊清音哪受過這樣重的話，一張俏臉登時慘白，鮮紅的蔻丹甲猛戳到了雲闕跟前，雲闕正想躲，視線餘光掃到了匆匆而來的蕭景辰，硬生生逼自己站定在了原地。
蕭景辰原本帶雲闕出席宮宴，怕他餓肚子，先給他備好了糕點讓他自行吃著，誰料一眼沒看見，這小人兒就溜了個沒影。
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尋到他，心還沒來得及放回肚子裡，隨即就看到了樊清音一臉怒色、伸著淩厲的指甲往他白嫩的豆包臉上劃去的場景。
那顆心騰地一下竄到了嗓子眼兒。
蕭景辰也顧不上什麼排場氣度，猛衝一步推開了樊清音，轉身把雲闕抱在了懷裡。
他急不可耐地低頭檢查著雲闕，確保他沒受什麼傷，才鬆了一口氣：要是才跟了他半天，雲闕臉上就掛了彩，那他可真沒辦法跟雲清嫿交代了。
雲闕看著蕭景辰緊張的神色，原本的目的達成，心中情不自禁湧現出一股喜悅。
他剛才刻意針對樊清音，除了因為她慫恿於芷柔敗壞自家娘親的名聲，更因為他知道了樊清音是那個傳聞中即將要被指婚給蕭景辰的人。
那個要從他們母子二人身邊搶走蕭景辰、讓他沒有爹爹的人。
也有可能會是讓他之前所有心血付之東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