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點像是在做夢。”
她二人好不容易安撫好雲闕,走出殿門,蕭景辰如是說道。
“啊……是有點吧。”雲清嫿無比自然地接話,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手心攥得有多緊。
她緊張之下很容易腦子抽筋胡言亂語。
於是她腦子抽筋道:“那要不我打你一巴掌?”
蕭景辰悶笑起來:“我已經打過了。”
雲清嫿繃不住也笑了:“今兒陛下找你,有什麼事?”
“商量婚事。”蕭景辰自動省略了蕭景耀如何在皇上麵前百般全副阻撓的場景,
“那,結果怎麼樣?”雲清嫿無意識地撓著掌心。
“我們會成親。”蕭景辰語氣中帶著歡欣:“在雲闕病好之後。”
“恩?”雲清嫿有些意外。
雲闕病好以後,就意味著是蕭景辰為他取出心頭血之後。取心頭血過程繁瑣、恢複時間也不短,她原想著,這事兒至少要籌備個一年半載才能開始。
“醫治的事,還是儘快吧。雲闕已經受了這麼多年折磨,病根越早除掉,對他未來的影響也就越小。”蕭景辰道。
話雖如此,雲清嫿還是忍不住提醒:“取心頭血,過程和風險,可能比七爺你想象中更麻煩一點。”
“我相信你。”蕭景辰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
雲清嫿看著他澄澈無比的目光,心頭一時有些發梗:“七爺……”
“怎麼了?”
“我和你成親,和要你取心頭血救雲闕……”
“這二者並沒有什麼關係,我知道。”蕭景辰打斷她的話:“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不會拿自己的感情欺騙彆人,也不屑於此。你要真想用成親作為條件交換,也不必等到現在才實施了。”
雲清嫿一時無言。
“即便你不說成親的事,雲闕的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既然是天生心疾,那我也有相應的責任。為父者為人計,很簡單的道理。”
麵對他的坦蕩,再多話都沒有再贅敘的必要。雲清嫿低著頭沉默半天,隻說出一句“謝謝”。
“你我之後就不必言謝了。”蕭景辰上前一步,伸手捧起她的臉頰:“我們是一家人,以後隻有相互扶持了。”
他手掌粗礪,動作卻小心翼翼。雲清嫿抬起眸子看著他月光之下的臉龐,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你怎麼了?”蕭景辰見她臉色似乎有點不對,忍不住湊近了些。
雲清嫿猛退一步,欲蓋彌彰道:“沒什麼,正常得很,內什麼,我想起來好像還有點……有點什麼事,七爺自便,我先告辭了!”
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逃得飛快,隻留給蕭景辰一個倉皇的背影。
“這不會是……害羞了?”蕭景辰摸著下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確實已在皇帝麵前態度堅決地請求了賜婚一事,皇帝得知雲清嫿轉變了想法,喜不自勝,即便蕭景耀從旁大談特談雲清嫿當眾拒婚、讓皇室顏麵受辱,也沒能改變皇帝的決定。
因此,當樊清音哭哭啼啼去找皇帝訴苦時,也隻得到了幾句輕飄飄的安慰,外加明裡暗裡的警告:雲清嫿和蕭景辰婚事已定,而她清音公主的聯姻,則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