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音被嚇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道:“你是……你是……”
“還沒清醒?”雲清嫿偏過頭,左右開弓兩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樊清音臉上。
這兩巴掌不但把樊清音打蒙了,還把衝到門口、試圖上前阻攔的宮人們也都嚇蒙了。
“清醒了?”雲清嫿抓緊衣領,樊清音立刻覺得呼吸困難了:“咳咳……你鬆開……大膽……”
“再大膽也沒有你大膽。”雲清嫿把她重重甩回床上,“你敢謀害我朝皇子?”
“你在胡說什——”
“廢話不用跟我多說。我沒有依據,是不會來你這兒的。”雲清嫿打斷她,低頭親手扼住了她的喉嚨:“解藥是什麼?彆挑戰我的耐性。”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去叫人……”樊清音無力地撲騰著,對外間宮人道。
雲清嫿掰開她的下巴,塞進去一枚藥丸,語速極快道:“叫人可以,我就是擔心,公主你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俯下身子,用僅能讓她們兩個聽到的聲音道:“我剛喂了你毒藥,三個呼吸後,你就會渾身痛癢難耐,如萬蟻噬心、被生生淩遲。這折磨會持續一個時辰,直到把你折磨得精力耗儘、最後化為一攤血水,死無全屍……哦,好像已經開始了。”
樊清音瞪大雙眼,四肢突然僵直無比:正如樊清音所說,癢痛之感潮水般襲來,她想哀嚎出聲,所有聲音卻都被雲清嫿的一雙手卡在喉嚨裡。
“曹勝身上的毒蟲,是你給下的吧?”雲清嫿一句話切到了要點:“借著曹勝往蕭景辰身上傳毒,這種招數,你以為就萬無一失了嗎?”
“還是你以為,平昌的毒蠱,我藥王穀會一點都打探不到?拿著自家毒蠱害人,我該說你蠢,還是笨?蕭景耀至少還知道拿你當擋箭牌,你連他都不如。”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落在樊清音的耳中,樊清音妄圖梗著脖子不認,雲清嫿便打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我這毒藥是貨真價實的。再有半炷香的時間,你就一命嗚呼了。清音公主,拋開所有的陰謀利益,人最重要的東西,是命。”
她鬆了雙手,樊清音卻還是半口氣都順不進喉嚨,整個人如陷火爐、疼得她死去活來,胸膛像是快炸開了一般。
雲清嫿冷冷站在床邊,抱臂居高臨下看著她,靜靜等待著她的死亡。
這一刻,她還真不怕弄出來人命。
她從醫這麼多年,比誰都清楚,人的求生意誌究竟會有多大。
不管做好怎樣的心理建設,不管陷進怎樣的利益漩渦,直麵死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痛苦時,很少有人能抵抗住那股恐懼。
恐懼驅使之下的行為,才叫做本能。本能的力量,往往超乎想象。
“我……我說……”樊清音費儘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呼喝出來幾個不成形的氣音。
雲清嫿不為所動,依舊抱臂站定。
“我說……救……”樊清音慌了神,一雙眼睛瞪出血絲,幾欲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