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
陰沉的天,一點兒星月都沒有,外頭很黑,風吹樹葉,窸窸窣窣地響。
文怡沒有坐車,傅衍衡跟在她身旁,攙扶著怕她踩了坑窪地摔跤。
“你現在還沒到穩坐釣魚台的時候,傅氏集團有現在的規模,誰都知道這一路你是怎麼過來的,當初你就該讓你爺爺交出股權,以絕後患。”文怡說出擔憂,心裡不安。
她不敢想象,傅家掌權易主的事,一旦實權被傅懷城掌在手裡,她也會隨著失去一切。
夫妻如此,也是淒涼悲哀。
“我不想把吃相弄的太難看,逼老爺子交出股權,這事我做不出,我也從沒惦記過這些。”
晚上夜深人靜,文怡的歎息聲更顯得無力。
“你父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這仗你不能輸,傅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外來的人沒有資格。”文怡眼神憤恨,怨傅懷城總是想分一杯羹給那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這就是在打她的臉。
傅衍衡眼神很淡,薄唇勾出淺笑,“我現在沒那麼多想法,隻要他們不鬨的太過分,暫且都可以留著,您放心…隻要有我在,您不會受一點委屈。”
文怡這陣子寢食難安,挨不住的總是想鑽牛角尖,總是勸自己看開點,越想越心窩疼,委屈這些年的付出究竟換來了什麼。
終歸不愛就是不愛,哪怕你為他操持家業,生兒育女,也在人家眼裡換不得半分好。
溫淼淼披著淺藍色的流蘇披肩,等在門口往回來的方向張望著。
視線裡高大的人影出現越走越近,傅衍衡走路帶風,背挺的很直,步伐沉穩,雙手的擺臂幅度很小。
她曾經問過,為什麼會這樣!
傅衍衡說是方便拔槍,溫淼淼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他說的語氣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夜裡風冷,快進去。”傅衍衡把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
冰涼的掌心瞬間被溫暖覆蓋。
“你怎麼打算的?帶我回老宅嗎?我看你母親真的很需要你,我想過了,我不能那麼自私,一直留著你在我身邊,我知道因為我,耽誤你不少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