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胃口極差,什麼都吃不下去,吃的東西胃也跟著痛的,犯惡心。
傅衍衡路上買了個蛋糕過來。
淩雪見到傅衍衡,枯萎黯淡的眼神才有了些亮光,“你來了,我還以為你跟我發脾氣,再也見不到你了。”
傅衍衡將蛋糕放到床頭櫃上,“我沒生氣,你又沒錯,我為什麼要生氣。”
雖然蔡可欣沒說,淩雪也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倒計時,她貪婪的眼神看著傅衍衡,把每一分見麵都當成最後的告彆。
“我還以為,你怨我自作主張,把溫淼淼找來!!我沒想過要傷害她,隻是在求她,給我些時間,讓你陪著我。”淩雪的嗓子啞的厲害。
傅衍衡薄削的唇緊抿,黑眸裡都是壓抑,更多的就是無奈。
如果處理感情問題,像是做生意那麼簡單,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左右為難。
“淼淼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卷進這件事裡,不要讓她為難。”傅衍衡將蛋糕盒子拆開,裡麵隻有三根蠟燭。
傅衍衡怕淩雪看到,馬上將蠟燭揣進了西褲口袋。
淩雪啞澀的笑了笑,“我看到了,不用藏了,三十歲的生日,也是我最後一個生日,你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為難。”
傅衍衡,“儘量…”
多麼冰冷又殘忍的兩個字,淩雪心抽-動的痛。
她都在拿生命的最後做賭注了,傅衍衡還是那麼理智冷靜的為自己留後路。
“我想出院,你陪我去八中,那裡有著我最美好的回憶,就一天…完整的一天。”
這是淩雪最後的奢望,教室,籃球場,學校門口的那條老街,和路邊的槐樹,每一幀都是她最美好的記憶。
她經常會去那裡,幻想著如果他在該有多好,每次在附近徘徊,一呆就是一整天,也總是為了在那裡偶遇做準備。
一次,一次,也沒有過…期望著去,失望而回。
“等你身體恢複一些再說。”傅衍衡邊說邊掏出手機點開信息。
[伯母昏倒了。]
剩下的就是一堆未接來電,都是家裡打來的,傅衍衡神色驟然一緊。
“我有點急事要走,生日快樂。”他將西裝外套穿好,回複好信息以後,沒再多看淩雪一眼。
“衍衡…”淩雪苦巴巴的叫著他的名字。
傅衍衡回身看她,“突發狀況,不能陪你過生日了,你說的那個事,你挑個時間聯係我吧。”
一直在病房門口守著的蔡可欣看傅衍衡從病房裡出來,邁著長腿步履匆匆的離家,前後進去還不到十分鐘。
蔡可欣憤怒的用腳狠狠的踹著牆根,回到病房,看到淩雪像是發瘋一樣的,用手拿著抓著蛋糕,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淚水和奶油都混在臉上。
蔡可欣嚇傻了,她站在病床邊,用手小心翼翼的搭在的淩雪的肩膀上,“他可能是有什麼急事才走的吧。”
淩雪滿嘴都是蛋糕甜蜜的奶油味,心是苦的,“為什麼,他連這點時間都不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