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可欣撞到服務生單手頂著托盤,站在3021門口,他沒敲門,被她叫住。
“我幫你送進去。”蔡可欣主動請纓,她要抓準一切機會去見到傅衍衡,留著淩雪的時間,以秒為單位的倒計時。
她始終還是相信,人心本善,哪怕是個陌生人,讓他去幫忙,去完成即將去世女人的心願,說不定也會幫忙的吧。
年輕的服務生聽到裡麵是頂頭boss,本來還有些緊張。
心裡承受能力不強,生怕自己太緊張,毛手毛腳的出錯。
現在有人主動請纓幫忙,他自然是樂不迭的,把托盤交到蔡可欣的手裡。
“拜托了,蔡蔡姐。”
蔡可欣瞧著小服務生那慫樣,心裡也是開始犯怵,到時她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去罵傅衍衡。
說淺了不是,說深了有點不敢。
包廂裡燈光昏暗,裡麵安靜到詭異,隔音效果很好。
傅衍衡在趁黑做亂,手放在溫淼淼的大腿根上,隔著褲子在她的大腿內側遊移,無關欲望,算是溫柔的愛撫。
蔡可欣此時的理智已經被憤怒衝散,她彎腰重重的將托盤放到墨色的玻璃茶幾上。
“淩雪還在醫院等著你。”蔡可欣站在兩人對麵,那雙已經被生活打磨的光彩全無的眸子,帶著憤恨。
溫淼淼看向蔡可欣,也才想起來,蔡可欣做的是風塵生意,在夜宴。
來之前,她忘了這事,忘的一乾二淨,單純的想找個喝酒的地方,僅此而已。
傅衍衡將手從溫淼淼的大腿根上移開,將散落的襯衫扣子係好。
“我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還等我乾嘛?出去。”
傅衍衡字裡行間裡,都是一臉的不耐煩。
“我每天都在騙她,說個忙完肯定會過來,淩雪也在苦苦的撐著,她想見你,每天都想見你!”
蔡可欣傷心難過,她是替淩雪不值得,她短短的人生,過的太苦了,被侵染在苦水裡。
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去追趕傅衍衡的步伐,過去的十幾年,一直生活在和自己較勁中,就是為了能讓傅衍衡高看一眼。
傅衍衡將溫淼淼喝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儘,辛辣的酒精彌漫在口中,灼痛著他的喉嚨。
溫淼淼的視線裡,傅衍衡的輪廓緊繃而又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不言。
他應該肯定很為難吧,隻不過不說出來而已。
蔡可欣氣的都快哭了,明明自己過的不如意,也看不得人間疾苦。
她用手揉了揉鼻子,讓眼眶打轉的淚花憋下去。
溫淼淼從沙發上起來,給蔡可欣用空杯子倒了杯酒,遞給蔡可欣,讓她平複下情緒,她看蔡可欣眼眶濕潤的泛紅。
蔡可欣現在連同溫淼淼一塊埋怨,怨恨在心裡蔓延滋生,虧她當初還覺得溫淼淼多麼漂亮,善解人意,原來也就是空有一個美麗的皮囊。
如果不是溫淼淼的關係,或許傅衍衡會往開一麵,陪淩雪走最後一程。
蔡可欣走了幾步遠,又折返回來看著溫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