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一直站在窗戶口,窗簾掀開小縫,頭裡外麵看,嘴裡念叨著,“成銘怎麼還不回來,馬上天都亮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傅懷城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打女人?這小子讓你給教什麼樣了,沒有一點人的樣子,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們傅家一點麵子都不要了。”
傅懷城字裡行間的埋怨,埋怨好好的孩子,這些年怎麼被文怡帶成這樣子。
文怡擰緊眉心,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懷城,“你是在怪我嗎?傅懷城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就你沒有。”
被親兒子用手段威脅硬拽回家,傅懷城從住進來,就心在曹營,心在漢,和自己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對於他來說,每天都是折磨。
借著傅成銘的事,更給傅懷城機會,要從心裡折磨文怡。
傅懷城曬笑,“是嗎?我為什麼沒資格說,當初把成銘給你帶,是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成銘那麼好的孩子,我相信你能視如己出,你看現在。”
文怡心口裡苦水泛濫,充塞著喉嚨,她的聲音都在不穩的發抖,“成銘怎麼了?他是一時糊塗,本質不壞,一個巴掌拍不響,溫蕊身上可能也有錯。”
傅懷城冷哼一聲,“我們傅家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人,對自己的老婆拳打腳踢,如果不是我們過去,怕是要被打死了。”
文怡心力交瘁,她一直教導傅成銘,要心胸開闊,待人禮貌,她就是性格太急,又貪玩了些。
可憐自己任勞任怨了這麼多年,陪伴著兩個孩子長大,最後落得一身的不是。
占據上風的傅懷城,文怡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更讓傅懷城臉上得意。
“兩個兒子,都是你看著長大的,結果一個比一個混賬,也不要總是跟我說,你對傅家付出了多少,看的是結果…我是心疼兩個孩子被你給帶毀了。”
文怡手發顫,她絕望,絕望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一直苦苦的守著,等著,最後盼來不理解,冷嘲熱諷。
比起傅成銘,傅懷城最想說的是傅衍衡,他就是被文怡洗腦,覺得他這個當爸的是仇人。
親生父子,兵戎相見,傅衍衡就差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培養出這種冷漠的反社會人格。
“還是我的恩澤好,性格陽光,不爭不搶。”傅懷城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
這話也不偏不倚的進到文怡的耳朵裡,淒入肝脾,“滾…”
這是文怡能說出最肮臟的字眼。
傅懷城倒是想滾,巴不得離這個家遠遠的,要不是傅衍衡的趕儘殺絕,他也不會在這裡多留一秒。
周美蘭鬨了,鬨的比誰都要歇斯底裡,她有這個執著勁兒,跟著傅衍衡和溫淼淼回到傅家。
她要見傅家人,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欺負她的女兒。
傅衍衡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熬的眼睛發乾,已經是早上了。
“您先上樓,房間我讓傭人給你安排好,傅成銘還沒有回來。”傅衍衡哪怕熬的腦子發空,對周美蘭也不苛刻。
之前,周美蘭隻來過一次,來的時候,就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被華麗奢華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