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芪扭頭看著這個當年如神低一樣突然出現,救了她們的男人,似乎看到他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晃了一下。
“是這樣,一個叫桑榆,另一個叫穆婉清,她們兩個同一天開始發燒,已經被單獨隔離了,血液已經送上飛機去分析,需要幾天的時間……”
隻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見這男人整個人都向後退了一步。
“學長,你沒事吧?”韓盛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可一顆心也在狂跳著。
太太發燒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種時候發燒,十有八九……
於是,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視線全部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裴司臣防護服裡的臉已經不能再沉,攥緊了大拳,似乎做了幾個呼吸才沉聲道:“她人在哪,帶我去見她。”
聞言白芪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而是看向了程燁,他們都清楚,這種時候是不會讓任何人接觸疑似感染者的,這是規矩。
程燁難得一身肅冷,“帶他去見人。”
白芪擰眉,“可是……”
“穆婉清是他老婆。”
白芪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合著這男人不遠萬裡來到這種地方就是為了見她老婆?
不都說豪門公子哥的婚姻都沒什麼真情可言嗎?
“原來是這樣,裴總請跟我來吧。”
另一邊,穆婉清和桑榆的病房隻隔了一扇牆,一扇隔音極差的牆壁。
桑榆自己已經是反複的高燒,整個人都狼狽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要穿著防護服,整個人都很難過,可她一想到隔壁的穆婉清,就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跟我過來,我現在後悔死了,我一個人死就死在這裡了,你被我連累,我……”
“你在說什麼?即是天災又不是人禍,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你不帶我來,我也會自己來,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別想太多。”
穆婉清無力的躺在木板床上,這幾天都是這樣過來的,非常難過,可以說是度秒如年。
倒不是不能適應這種刻苦的環境,畢竟她從小也是吃過苦的,隻是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因為如果有需求要上廁所就要脫掉防護服,但裝備實在有限,不能浪費。
再加上整個人都高燒不退,衣服都是濕的,唇瓣乾的都起皮了,嗓子也因為反複的高燒和長時間不進水而變的嘶啞。
一天隻能吊半瓶生理鹽水來維持生命體征,說話都是有力無氣的,但是為了讓桑榆放心,隻能儘量讓自己保持正常。
桑榆在隔壁吸了吸鼻子,“你說我們會不會真的被感染了,我聽說這種病毒暫時沒有藥能治療,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穆婉清緩緩閉上一雙眸,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不是不害怕的。
相反她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會客死他鄉,會回不去。
可她沒有後悔來到這裡,她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可她不想剛剛做起就死掉,她想一直做下去,不想這麼早死。
“桑桑,你相信好人有好報嗎?”
桑榆哽咽的開口,“那你信嗎?”
“我當然相信,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們都是很好的人,一定會化險為夷,平安度過的。”
“你還難不難受啊?”
“我好像好些了,你呢?桑桑你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