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清看著湛兒發亮的瞳眸，即將脫口而出的冷嘲熱諷頓時被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噎的她難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揚起紅唇，目光淡漠的看著他。
“那我就期待你和杜小姐的好消息了。”
果然，裴司臣那張輕挑逗弄的臉頓時黑了，沉了，目光幽深的盯著她。
裴司臣薄唇輕扯，看著她無聲挑釁的目光，“行，那你就慢慢的等吧。”
穆婉清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淡淡收回視線，這時服務人員也推著餐車過來，開始上菜。
湛兒的注意力頓時就被美食吸引了過去。
穆婉清坐在他們對麵，就算想夾點什麼菜給湛兒都不太方便，所以這頓飯下來，幾乎都是他再照顧湛兒吃飯。
她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看著對麵的目光一度失神，最後隻能轉頭看向窗外。
想起她和阿遠第一次踏進齊家的大門，那種血濃於水的羈絆，是沒辦法被斬斷的。
所以……
穆婉清轉頭看了過去，裴司臣不知何時開始看她，她紅唇微抿，視線落在湛兒的臉上。
“吃飽了嗎？”
湛兒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點了點頭，“吃飽了，這裡的飯菜好好吃啊，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常來啊？”
隻是還不等穆婉清開口說外麵的東西不能經常吃的時候，裴司臣已經開口應允。
“好，喜歡吃我們以後就常來。”
聞言，穆婉清眉心輕擰，裴司臣似是知道她的擔憂。
“放心，這裡的菜很健康。”
穆婉清轉頭看了看，地方不大，環境優雅情景，進來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眼店名。
挺有意思，不帶名不帶姓，就叫私房菜館。
“吃飽了媽媽送你回幼兒園。”
“恩，好的。”
穆婉清牽過湛兒的手往外走，裴司臣看著母子兩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知足。
人果然都是貪心的……
“我送給你們。”
穆婉清拿出車鑰匙並沒有看他，“不用，我開車了。”
湛兒仰頭看著他，然後揮了揮自己的小手，“拜拜。”
裴司臣低眸看著兒子，勾了勾唇角，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吧。”
母子兩人上車之後，湛兒看著站在店門口的人，然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媽媽，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可憐。”
聞言穆婉清一愣，不解的轉頭看了過去，隻見那男人單手插兜，右手夾著一支煙，表情幽遠淡漠，竟然還真的生出一種孤寂感。
穆婉清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裡這種詭異的認同，眉心微攏，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不，湛兒，你看錯了。”如果他可憐，這世界就沒有可憐的人了。
湛兒：“……”
湛兒眨了眨眼，“媽媽，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啊？”
“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前對人都是很溫柔的，但你麵對他的時候就特別的冷漠……”
穆婉清眉心微擰，視線目視前方道路，輕聲開口道：“湛兒，你喜歡他嗎？”
湛兒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小身板，“我，我不討厭他。”
“恩，你不討厭就行了。”
“那媽媽，如果我喜歡他，你會生氣嗎？”
聞言穆婉清偏頭看他一眼，柔和一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