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她記憶的人，就有可能是當年帶走她，並傷害她的人。
而且，蘇青絲那時才十六歲，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根本沒有與人結怨。
所以她會被傷害，肯定與他有關係，這也是厲湛一直對她自責內疚的原因。
他不光沒保護好她，而且還連累了她。
哪怕，她再傷他，他也不會怪她。
楚揚笑了下，“怎麼你還準備一個個的排查？”
“我不會讓她白受這個傷害，”厲湛的黑眸凝膠著一處，眸光冷如北極封存了千年的寒冰。
“我知道的人已經都不在了，”結果楚揚就給了厲湛這麼一個回答。
說完，他往一邊的鳥籠裡走去，那個鳥籠裡養著一隻烏黑的鳥，分不清是烏鴉還是八哥。
“小舅，”厲湛出聲，讓楚揚的步子一頓。
他回頭，似是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你叫我什麼？”
厲湛麵容閃過一抹不自然，但神色也更冷了幾分，“都不在了嗎？就沒有一個在的？”
楚揚沉默了幾秒，“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彆人叫他老鬼。”
厲湛眸光驟然滯住，就聽楚揚又道：“那人神出鬼沒的，為人手段極其凶狠，至於現在他還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但我勸你還是彆去招惹，而且就算他會抹去人的記憶，也未必是他做的，因為那丫頭似乎跟他扯不上什麼關係。”
厲湛不說話，楚揚感覺不對，“你怎麼了？”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厲湛看著眼前的門。
“能是能，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進去，現在最好讓她一個人靜靜，她剛才腦中應該閃過很多東西，她需要自己理一理，”楚揚說著給籠中的鳥加了點食。
厲湛沒有動，隻是看著眼前緊閉的門，這時楚揚又道：“你回頭提醒她一句，調戲自己的長輩，是有違人倫的。”
厲湛沒有接話，楚揚又看了他一眼，繼續喂鳥。
而治療室內，蘇青絲已經平複了很多，如楚揚所說，她從混亂的記憶裡還是提取了一些東西。
一個紅色的撥浪鼓，那應該是她小時最愛的玩具。
還有一隻小狗，奶白奶白的，隻有一隻手掌那麼大小。
好像還看了媽媽，可是沒看清樣子，但能感覺到媽媽好漂亮......
剩下的，就是混亂的，組織不起來的東西了。
想是想起來一些，可似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不過，她能想起這些，應該就能想起更多，看來她的記憶是可以恢複的。
蘇青絲又喝了口水，從治療室出來，就對上厲湛深情的眸子，她沒有理他，直接越他而過，走向了正在喂鳥的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