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可有受傷?”風書嶼上前一步,拉過風九歌的手環視一周,確認她無恙才稍有放心。
他追著那群餘黨出去,竟忘了風九歌還在客棧中。索性那賊人似得了命令,隻是同他們周旋一番後便離開,他這才抽身回來,剛踏上客棧的台階便遇上了也剛回來的顧北彥。
他們兩個都追著那些餘黨離去,客棧隻剩下風九歌三人,夏葵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護著她一人便已經夠麻煩的了。
這分明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風九歌還未張口回答,就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攬走,她的雙眸前便隻剩下顧北彥一人的臉。
她到底隻是裡衣外加了件長衫,夜深露重,恐要著涼。
“為何穿得如此少?”顧北彥帶著不滿的語氣道,眸中卻盛滿了風九歌的臉,滿目柔情。
被他這般如同教訓孩童一般,風九歌努了努嘴,一時忘了此刻堂中並不止他們兩人,帶著小女子的撒嬌,低聲嘟囔著,“又不是我想穿這麼少的。”
方才那般緊急情況,哪裡容得了她想這麼多。
要是她再遲疑一步,那刺客還不知道何時摸進自己的房中,她怕是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北彥將自己的玄蟒披風脫下,蓋在風九歌瘦弱的肩上。
“我說檀王,你隻管同小歌兒打情罵俏,還顧不顧我的死活了?”洛七染隻覺得顧北彥這人是有異性沒人性,他這麼大一個人站在上麵,他一眼沒看就算了,還拉著風九歌噓寒問暖了半天。
這一個個都不關心他,洛七爺表示很生氣!
“你不是還沒死?”顧北彥對風九歌以外的人都是冷漠無情,絲毫不帶人情。
一旁的風九歌聽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話說得妙!
她覺得自己一人氣洛七染還不儘興,加上顧北彥一人就大快人心多了,這廝比她想象的還要毒舌,攤上這麼個兄弟,洛七染算是‘家門不幸’?
洛七染哇哇大叫,朝著下方的風書嶼道,“風少將軍可彆把小歌兒給了檀王,他這性子沒幾個人受得住,小歌兒可是不能受半分委屈的。”
她的終身大事何時要讓洛七染插手了?
這廝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戲演得沒完沒了還真是…不忍直視。
“這可就容不得我做主了。”風書嶼答得無奈,俊顏舒展,“家父若是覺得檀王入眼,將阿九許給他也未可知。”
風書嶼的態度同先前在宮宴上的簡直就是天差地遠。
洛七染驚愕這翻臉速度也翻得委實快了些。
嘖嘖,顧北彥這廝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才能遇上風九歌,情路還如此順暢,為甚他就遇不上一個心儀的女子?
“七王爺可還有事,不然我讓下屬替你包紮。”這大半夜的也沒法去鎮上請郎中,洛七染要是真受了傷,隻能先將就一番,待天亮再去鎮上找大夫醫治。
“罷了罷了,本王命大,不用了。”洛七染擺了擺手,將目光收起時,留意到近旁夏葵的臉色,捕捉到她眼底凝上的一股仇視。
帶著恨意的仇視。
洛七染一向嬉皮笑臉慣了,覺得自己平日管閒事管太多,此刻看著夏葵的神情十分敏銳便嗅出了這中間的蛛絲馬跡。
有意思。
這檀王同小歌兒一起,夏葵卻要橫插一腳,當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