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染會武功一事倒是真真確確驚愕了風書嶼一把。他雖平日多半在兵營中練兵,對這些個王孫貴族並不熟知,可到底也是聽過洛七染一個王爺整日不務正業,流連煙花巷弄,驕奢淫逸荒誕不羈。
沒想到他竟然非到不是眾人口中說的那般不堪,反倒是習得一身好武藝,連風九歌都被他救下,這足以證明他一身功夫卓絕。
”阿九,沒想到這七王爺還有如此身手,怕是同你不相上下罷。”風書嶼含笑望著她,語氣卻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
風九歌也習過武藝,怕是這洛七染同她的身手相近,不然他這個妹妹即便嘴上趕人走,可到底還是語氣中聽的。
被風書嶼一語說穿,風九歌也不氣,隻是在桌旁的圓椅上坐下,不冷不熱地回了句,“不過是個會些武功的草包而已,你又何故如此誇讚他。”
洛七染的武功不但不比她差,反倒還可能在她之上。
能在一瞬間來到她近旁,還隻用一把折扇便精準無誤地接到利刃,不是一般習武之人能達到的境界。
隻是她奇怪的是,洛七染為何要遮掩自己會武藝一事,還如此忌憚怕彆讓人知曉,若是他自小便學習武藝,洛越笙身為他的兄長是不可能不知的。
而奇怪的是洛越笙不但不知道,還讓他一直隱瞞此事至此,瞞得如此深。
風九歌一來二去便也知曉了幾分隱情,怕是這洛七染也忌憚著自己的兄長,才會將自己會武藝一事瞞下。而他更是為了讓洛越笙相信他是個的的確確的紈絝,便終日飲酒作樂玩賞美人,在世人麵前坐實了這個稱謂。
隻是洛七染不想為人所知的事,究竟為何她倒是有些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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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方剛吐出魚肚白,客棧還罩在一片霧氣之中,顧北彥一行人早已整裝準備出發。
這裡離江淮還有幾裡路,怕是一個時辰便也就到了洛越笙派顧北彥前來平叛,定是告知了江淮的知府縣衙,此刻早已有人等在城門口,浩浩蕩蕩,頗大陣仗,不知道的百姓還以為是恭迎當今聖上。
風九歌同顧北彥在最前麵的馬車中,風書嶼騎馬在行伍正前方,當眾人抵達城門口時,隻聽見一聲震徹天際的聲音傳來。
”下官江淮知府,恭請檀王安泰,七王爺安康,風大將軍常健。”風九歌聽著這話覺得幾分好笑,這知府都跪倒城門口來恭迎了,是說給足了顧北彥麵子呢,還是說特意做戲給他們看的。
這才是在城門口,江淮到底已經民怨四起,百姓都還未出城迎接,倒是這知府做得挺像模像樣的。
撩起窗牖的幕簾,鳳九歌看著底下烏壓壓跪下的一片,怕是這知府將一家老小都帶了出來,這是來迎他們呢,還是見家人呢。
“知府不必多禮,本王前來是助你平叛,多餘的禮節便省了罷。”顧北彥的聲音隔著車簾傳出,不卑不亢卻透著不怒自威的霸氣,光聽著這聲音便讓人心生敬畏,何況還是要見人呢。
知府是個膽小怕事的,聽著這聲音早已軟了腿腳,說起話來疙疙瘩瘩的,絲毫不利落,“下官這就將檀王眾人引進城中。風大將軍,這邊請。”
風書嶼一向不愛這到哪兒都黑壓壓的跪倒一片,便拂了拂衣袖,算是回應。
江淮有知府,卻又有沈家富甲一方,兵部侍郎這個官職可不小,沈家至今無人來迎,還真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