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便要離開,背後卻響起一道聲音,“覃門主,本王助你一臂之力,你做本王的線人如何?”
“王主這般看重我?若是我出去便將你供出,你還能躺在這兒悠閒麼?”風九歌反唇相譏。
君玦卻不以為意,輕笑了聲,語氣帶著萬分篤定,“本少主相信,覃門主不會做此時,也不屑於做。”
她會從自己口中詢問司正一事,也並未像沈少寺那般對他用刑,想必是打算從他身上得到些可靠的情報來。她雖從未表明立場,可他篤定,風九歌不會冷眼旁觀,當今笙皇如何專橫,眾人皆是有目共睹。
所以,君玦篤定自己的這個要求,她定然接受!
“好。”風九歌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本就存了心思想利用君玦以窺伺西域內部。沒想到他此番卻自己送上門來,這平白的買賣可不是何時都能得來的。
君玦聞言輕笑,翻身一躍自桃樹而下。
“覃門主,你答應幫本少主,本少主娶你入西域如何?”君玦一襲白衣似雪,站在粉紅桃樹下,一身白融入此情此景中,甚是美輪美奐。
風九歌側身望去時,便是見到這番景象。心口莫名漏跳了半拍,可隻有她知道,自己並非是對君玦動情,而是眼前忽地浮現出那人來,同樣的場景,同樣的陌上如玉。
自她見顧北彥以來,他穿得便都是深色衣裳,極少有穿淺色的衣服。而畫麵中的他,卻穿著一襲白衣錦袍,墨發綰起,身形翠如幽竹,筆挺峭拔。
晃神間,君玦已至自己跟前。風九歌不著邊際地往後退了一句,隨後冷聲道,“王主這等身份,倒不是我等粗野之人能夠匹及。王主還是將目光放遠,尋位知己才是。”
笑話,且不說她同顧北彥早已兩情相悅,便是尚未婚配,也不會答應君玦的要求。都道西域之人心思極為縝密,誰知道君玦背地存了什麼心思。
即便他封了周身經絡,卻依舊能夠穩當地接住茶杯。便是在眨眼之間便從樹上翻身而下,此等功夫造詣還真不是她能夠親近的。
君玦此人,定是深不可測!
“本少主不過同你玩笑罷了,就算是成婚,也不能尋個楚洛女子,不然本少主的大好疆土可如何是好?”君玦仰天大笑,還摸著自己精致的下巴,說得一臉正經。
就西域那窮鄉僻壤之地也能稱得上是大好河山?
風九歌卑睨了男子一眼,隨後便往外走去。
“覃門主,本少主向來說話算話,也希望門主亦是如此。”君玦不忘提及他們交易一事。
司正這個眼線被除,西域一時找不到人慌了手腳也是有的。
隻是此番卻是君玦自己送上門來,可怪不得她。
君玦凝著那抹淺淡身影自眼前消失,薄唇再次勾起一抹弧度,卻帶著玩味與算計。
當朝郡主,風府嫡女,還是位江湖第一黨派的門主。風大小姐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但願這個‘眼線’能夠做得妥帖,早些助他掃平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