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歌還未讓人請,一道戲謔的聲音便從外傳進。
再熟悉不過的語氣,風九歌淡淡抬眸,眼見那抹墨色身影入眼,她不著邊際地眯起眼,大約是沒想過君玦有一日竟會找上門來。
君玦找她,還不自報姓名,怕的便是自己會不見他。隻是風九歌想起,自己好似之真未同君玦相見過。
“覃門主,這怎地我剛來你要走。”君玦見風九歌,眸中似有異彩光芒。
風九歌淡淡睨了他一眼,並未讓他坐下,腳下的步子也沒停。
“有事?”風九歌接過婢女遞過的席絹,緩緩擦拭自己的手,素白的手纖塵不染。
君玦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找她最有可能便是為了西域使節。
“無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覃門主還真是冷酷無情啊。”君玦嘖嘖稱歎,莫名有幾分委屈。
這他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風九歌還能給他些許目光,這現在風九歌卻是連目光都吝嗇於給他,這差彆可不是一般地大啊。
“我不介意讓家丁將你打出去。”君玦這廝一日不見就要上房揭瓦,還真是皮癢了。
風九歌顧著腳下,步子極快,君玦小跑著跟上她,在後頭嚷嚷著,“還真是冷酷無情的女人,本少主的心受傷了,覃門主你,可要對我負責。”
君玦這廝在後頭格外熱絡,風九歌這才看出他並不擔憂自己皇兄及臣民的安危,而隻是純粹吃飽了撐著想過來同她拌幾句嘴。
如若不是現下還有事做,風九歌興許真會將他打出去,還是親自動手。
君玦這廝平日看上去也是格外正經,與她一道就顯得少了些神誌,堂堂一國皇子,竟然做出這副樣子,還真是……
而對於君玦此番模樣,裝作視而不見才是上策。
家丁早已安排好了馬車,風九歌剛踏上踏板,後頭君玦便跟上。
“你作甚。”他是真沒分清楚現下是什麼時候麼。君玦不擔心西域近況,可她卻沒時間同君玦浪費口舌。
誰料君玦這廝說得格外沒臉沒皮,“本少主今日便是跟定你了,覃門主走到哪兒本少主便跟到哪兒。”
還真是和她杠上了是罷。
不過是多了一個人,風九也懶得同他掰扯,隻是她前腳剛上馬車,君玦便擠了上來。
馬車內並不狹小,隻是同君玦在一處,風九歌約莫覺得有幾分不自然,索性便閉眸小憩,做個眼不見為淨。
誰料君玦會自知沒趣安分些,可當她磕上眼,慢慢沉下心時,一股玉蘭香氣席卷鼻翼,一時她鼻息間儘是好聞清幽的玉蘭味道。
美眸驟然睜開,四目相對,風九歌的眸撞入一雙格外幽深詭譎的瞳仁中。
君玦的俊臉挨得極近,他的氣息灼熱,鋪灑在風九歌麵上,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