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出於女兒家的嫉妒，總覺得生得比自個兒貌美的女子，不是狐狸精便是禍水，是故那些女嬌娥看向風九歌的目光中除了嫉妒，還有忿恨，是一種求而不得，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
隻是風九歌素來對這等場麵熟稔已久，早已見怪不怪。
那些人，多半是衝著顧北彥去的，哪怕是顧北彥換了一張臉，她們都還是趨之若鶩。能夠靠顧北彥如此近，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她們也是羨慕不已。
嗯，便讓她們這般羨慕著罷，左右風九歌又不是沒被旁人羨慕過，從小到大，這等癡戀的目光還少麼。
先前是因為風書嶼，那些官家女子時不時便到風府來戲耍，美其名曰戲耍，可到底還是為了見風書嶼一麵。
她雖比風書嶼年少幾歲，可到底也是見慣了這種場景，是故見怪不怪，覺得稀鬆平常，無關痛癢。
從這些女嬌娥的眼神中，風九歌幾乎可以斷定，她們並非是醉心於招標，而正是為了大飽眼福的，或許還存了，能夠被相中便平步青雲的想法。
好好的招標她們放著不要，偏要白日做夢，這等不合實際的癡心妄想也能做得出來，也是荒唐。
風九歌的目光，冷冷淡淡在全場人中掠過。
她並沒有刻意去看底下人，卻也知道，這在座的不乏是有些官家背景的。
雖說洛樾笙的手無法伸入郭郡，可那些富貴官家卻並不儘然，他們可以私下安排自己的人手混入郭郡，待來日有了一定的權勢後，便可以在郭郡堂而皇之地行走了。
在這所郡都中，什麼都不足為奇，隻因做這些事的大有人家，風九歌清然的目光掃過底下烏泱泱的人，這簡直比她過往所見的都要多。
看來此次招標，他們都格外上心。也是，誰不想分一杯羹，能夠分得些利益，哪怕是一點，也已然是黃金萬兩。
要想在這個世道中存活，學著明哲保身已然不是首要抉擇，如何能夠在占儘所有便宜後功成身退，才算是他們最要思慮的事兒。
熙熙往往的人進入，隨後隻見台子中央，走上了一個青衣白首。
也是奇怪了，此次招標這般重要的事兒，竟隻交給了一個青衣小廝來做，看著這小廝白麵粉唇，一副清秀不過的目光，風九歌的眸光暗了暗，卻是沒有言語。
“此次招標竟讓一個小廝做中間人，委實稀奇。”臨止站在他們身後，卻是最先發話的。
臨止有此等疑惑並非是怪事，風九歌這首要念頭也是此番。隻是一貫以為臨止作為侍衛，對這些事是不予點評的，誰料今日臨止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能跟在顧北彥身邊的人，沒點真才實學還當真是不能夠的，先前是她小瞧臨止了，雖說他涉及不深，可跟在顧北彥後頭，耳聞目染也學到了些，看人識物也會不同的。
臨止的話，顧北彥沒有答，此番風九歌卻是接了上去，答得格外小聲，大有成竹在胸，早已看透一切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