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還是一如既往,隻是人卻是變了。
一身白袍襯得沈少寺身姿筆挺,他本就瘦削,穿什麼都是挑眼不過,一身素淨卻被他穿出來絕代風姿。隻見沈少寺在她麵前坐下,自顧自地斟了杯酒。
倒是絲毫沒將自己當外人。
同沈少寺相識這麼久,風九歌以為自己是連沈少寺皺個眉頭都能摸清楚緣由之人,事到如今才發現,她不是。
她不知道沈少寺此番來這裡何意,是有意而為還是純屬巧合,還是覺得她另有用處,打算利用她做其他事。
太多的未知,風九歌也無法確定,隻有一點她無比清楚,就是和沈少寺,早已不共戴天。
他利用自己也好,傷害顧北彥也罷,都是在一點一滴地磨儘自己對他的忍耐,這世上無人再同沈少寺這般虛偽,嘴上說得動聽,做起來卻又是另一番樣子。
“小九,我們之間當真要生分至此麼。”沈少寺似乎是對自己寡淡的態度格外傷心,一副哀淒模樣。
他這樣子,更讓風九歌覺得惡心。
捫心自問,風九歌這輩子替沈少寺做過的事不少,他要擴張覃寺門,她就替他在江湖上出生入死,他說讓自己潛入檀王府,所以哪怕是知道檀王府守備森嚴,極難進入她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就算是沈少寺要自己用美人計引誘顧北彥上鉤,她也是應允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她沒按照沈少寺心意來做的呢。
對了,君玦一事她就是忤逆了沈少寺。
所以呢,沈少寺此番做出此等傷情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以為她還會像之前那樣心軟,再幫他做其餘的事麼。
沈少寺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又把他當成什麼。
他們之間會生分至此,沈少寺不知道緣由麼,何必明知故問。
“沈門主,本公主不記得,還有什麼話是沒同你說清楚的。”風九歌最是灑脫,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哪怕是過往愛得再痛徹心扉,隻因甘願她也無怨無悔,那麼現在她對沈少寺沒有感情,所有的一切都通通收回。沈少寺沒有資格再命令自己做任何事,也無權乾涉自己的舉動。
她會覺得心寒,是因為沈少寺委實做得過分。
芸芸眾生,生而為人,沈少寺可以為寧蔓心疼,為什麼就不會多看一眼她,也替她心疼心疼呢。
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自己有用處時,沈少寺可以說儘任何好聽話來哄自己,可等到自己沒了用處時,他又是去了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