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而易舉點住了她的穴位,唐芃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她語氣有些失控。
洛七染該不會是瘋了。他不去幫顧北彥,可她沒法坐視不理。風九歌於她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唐芃,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男子站在她身後,唐芃看不到他的神情,可他的語氣聽著卻讓人覺得哀傷。
“說我自私也好,說我貪心也罷,我不會看著你去送死,你隻能在我身邊——”他哪裡會不知道唐芃想要做什麼。她那麼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哪裡會任由風九歌處於危險之中。
既然他們能在郭郡遇見,就說明緣分還未斷。
洛七染想,哪怕讓她一輩子都記恨自己,他也沒法放開女子的手。
因為,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惜玉石俱焚。
風九歌是在一陣混沌中醒來的,她隻覺得後頸刺疼。
周遭是陌生的環境,風九歌警惕地從榻上坐起,看了眼蓋在身上的被褥。
她這是被夏桉年帶到哪裡來了。
想起那個男人,風九歌不免心下煩躁。她知道夏桉年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沒想到,他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擇手段至此!
頭還是疼的,風九歌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管夏桉年擄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她現下最該想的是如何逃出去。如果她沒猜錯,外頭已然快要變天。
夏桉年這人手段奸詐,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是斷然不會出手。可他將自己擄來,就說明他要比顧北彥更快造反。
造反。
風九歌不由得想起昏迷之前,夏桉年所用的迷香。
難道......風九歌像是想到什麼異常驚悚的事,整個人不由得抖了抖,她的瞳仁緩緩舒展,指尖刺入被褥中。
還沒等她理清些頭緒,門外傳來聲響。
緊接著一聲二少喚過,風九歌看清了入內男人的臉。
張狂的耳飾襯得他格外囂張痞氣,錦緞華服著在來人身上倒有種狼心狗肺的樣子。
“......”對於夏桉年,風九歌一貫沒有好臉色。
她更加厭惡的是,夏桉年還敢過來見自己,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長,還是覺得自己現下沒有反抗能力,打不過他?
“九兒。”夏桉年倒是也不管風九歌冷漠的態度。
恰恰相反,他正是太過喜歡風九歌這性子。若是天下女子都是一昧地諂媚討好,獻媚邀寵,久而久之也就沒趣味了。他喜歡風九歌,更喜歡她跟自己撒潑的樣子。
“既然醒了,我便讓人準備膳食,你也餓了一日,需要補充些體力。”夏桉年說著,揮了揮手,身後的婢子領命,立即上前。
狀似是要替風九歌洗漱更衣。
“......你做什麼?”風九歌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抓緊身上的被褥,眸底滑過厭惡與殺意。
夏桉年分外無辜地聳了聳肩,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委屈地看向女子,“九兒,你睡了一日,理應洗漱用膳。”
風九歌見還要上前的婢子,冷聲製止,“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