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風九歌措不可愕,雙眸瞪大,唇瓣顫抖起來。
竟然是他,竟然會是他……
一瞬間,風九歌像是明白了所有。為什麼夏桉年會這麼準確地預判顧北彥下一步行動,為什麼夏桉年能夠把自己困在這裡,隻因為沈少寺做了夏桉年的幕僚!
想起近來發生的種種皆是沈少寺所為,風九歌氣得渾身發抖,伸著食指怒不可遏地指向他。
可怕,太可怕了。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沈少寺和夏桉年精心謀劃的局,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那顧北彥呢,他什麼都不知道,此番兵變,肯定正中夏桉年的下懷……
風九歌毫不猶豫地就朝外麵走去,卻被沈少寺伸手攔住。
“讓開!”風九歌雙眸泛著冷意,眼神如同語氣一樣冰冷徹骨。
她很早就說過,這輩子同沈少寺怕隻能是敵人,沒想到她這句話還真說對了。他們現在的局麵,不就是敵人相向麼。
多麼諷刺啊,沈少寺竟然就是背後那人,他一直在暗地看著她和顧北彥如何一步步走入他設好的陷阱,看著他們掙紮痛苦,看著他們惶惶終日……
諷刺,太諷刺了。
沈少寺眉間泛難,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風九歌都聽不進了,可風九歌不能離開。
大功告成之前,風九歌決不能離開!
見沈少寺依然是阻攔的架勢,風九歌咬了咬牙,怒火騰地一下衝到了天靈蓋。
一晝夜裡積壓的怒氣如火山爆發一般來勢洶洶,赤手空拳,風九歌一記踢腿直接橫掃過沈少寺的下胯。
“砰——”沈少寺側身躲過,卻不慎帶到架台上的瓷器,瓷器落地,四分五裂。
沒等沈少寺回神,風九歌朝他繼續攻來。
論武功,她和沈少寺師出同門,過手對他們來說再熟稔不過,隻是風九歌是發狠般,招招不留情,處處緊逼,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拳腳相接,風九歌絲毫不留情,她近來用銀針用得極為順手,在沈少寺毫無防備之際,一枚銀針直接抵在沈少寺下顎,他被女子困在了書架與她之中,一時無法動彈。
銀針泛著冷芒,沈少寺瞥了眼收回視線,同風九歌四目相對,他在女子眼底看到了徹骨恨意。
這是風九歌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沈少寺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
就像他說的那樣,風九歌從不會對自己無情,就算是無情,也絕不會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可是此番,他卻是真信了,風九歌是當真對自己起了殺心。
“.…..為何不殺了我。”風九歌半天沒動手,沈少寺不由開了口。
她眼底漫天恨意,大到足以毀天滅地,可風九歌卻遲遲沒有動手。
不是對自己有情,風九歌又是在猶豫什麼。
銀針往沈少寺下顎抵得近了幾分,風九歌抿唇,雙眼幾乎要淩厲成一條線,她咬牙切齒,“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她就是對沈少寺太過仁慈,才會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至此。
原來他一直在替夏桉年做事,她說呢,為何近些時日沈少寺消停了,他那麼想要顧北彥死的人,為何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