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察局,霍景深並沒有直接上車。
黑色休閒西褲包裹的長腿,闊步沉沉地走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子,仿佛是地獄踏出去的路,每一步身上的暴戾都在加重。
陰森逼仄的小巷儘頭,跪著一個渾身是血,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手,被掰斷扭曲成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
也就是這隻手,在雲清被發了狂的李玉珠刺殺時,狠狠推了她一下……
“四爺,他已經交代了。”年輕男人從陰影下走出來,他用手巾擦掉指間的血,停在霍景深麵前微微垂首,恭敬地道,“他是霍希希派來的,讓他找機會對付太太。”
男人樣貌說不上多英俊,尤其是在霍景深麵前,被襯托得愈發平凡。
但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強大而疏冷,除了霍景深,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是流風。
跟韓默組成霍景深的左膀右臂,一明一暗。
霍景深看了眼那個不死不活的男人,轉身,隻扔下一句:“保護好太太。”
“是。”
警局附近的一間醫院內。
李玉珠被折斷的手已經打上了石膏,她眼淚哭乾了瞪著天花板隻剩下恨,蝕骨撕心的恨意。
“雲清!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她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抓住床邊的雲顯宗,“老公,你不能讓嬌嬌死得這樣不明不白!我們要給她報仇!我要把那個賤人千刀萬剮!!”
死得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怕雲顯宗平時再看不上那個蠢鈍嬌蠻的小女兒,心裡到底是悲痛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