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想起了穆辭。
她心裡的委屈和難過,被酒精催化得無限大。
“喜歡就喜歡了,我哪裡知道為什麼?”
霍景深收斂了神色裡的輕佻。
他想他的小姑娘,大抵是真的有點醉了,不然這種話,她應該是說不出口的。
“彆鬨,坐好了。”霍景深騰出隻手,抵著她的肩膀,打算將人推開些。她很輕,但這個姿勢,容易暈車。
而且他的身體,撐到今晚這個時候也已經危如累卵,快到崩塌的邊緣了……
雲清抿緊唇不知想著什麼,眼裡透出一股決然。
就在霍景深即將坐起來的瞬間,她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勇氣,再度撲了上去,手勾住他的脖頸,生澀又熱烈地吻上了他的唇。
“……”霍景深漆黑的眼瞳倏然收緊,罕見地僵在當場。
他沒想到,這隻小兔子還有這麼大膽的時候。
理智在提醒他,應該把人推開,但看見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臉上,那副豁出去的孤勇……霍景深想推開她的手到底頓住了。
“霍景深……”雲清手捧著他的臉,觸碰著他臉上那一道已經乾涸的淡色血痕,她微笑了笑,說,“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為止吧。我想跟你離婚。”
她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希望能從那張冷峻的臉上看到一點不舍和猶豫。
然而,什麼都沒有。
在短暫的沉默後,霍景深支起長腿,稀鬆尋常地點頭應下:“好。”
雲清心裡所有的希冀,支離破碎,她疼得差點掉眼淚,倉皇扭過頭去,卻不知道墨色的車窗像一麵鏡子,已經出賣了她。
霍景深看著他的小姑娘倔強擦乾眼淚,故作瀟灑的樣子。
他皺了皺眉,強壓下想將人拉入懷的衝動,取出了震動的手機。
是林雲鶴打來的。
霍景深戴上了藍牙耳機。
“九爺,今晚是滿月……”電話那頭,林雲鶴語氣擔憂,欲言又止,“您,千萬保重。太太給的藥丸您一定要服用!”
霍景深沒搭腔,目色涼涼地瞥了眼天上那輪皎潔的圓月。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今晚他也死不了……要用她的血當藥引子的解藥,他寧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