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雲清沒能如願給霍景深仔細檢查。
一通從禦景園打來的緊急電話,打斷了他們。
“四爺,老太太她又發病了!這次吐了血!”福伯在禦景園乾了幾十年,一向沉穩老練,這次也罕見地慌了神,聲音都焦急不安地在發抖。
霍景深眉眼驟沉,掛了電話後,打給韓默,讓他備車。
他低聲對雲清道:“出去等我,我換件衣服。”
雲清擔心著老太太,不疑有他,就眉頭緊鎖地離開了浴室。
她由始至終都沒看見,裡麵半池浴缸裡的水,都被血染紅了……
霍景深換好衣服後,兩人一塊前往禦景園。
雖然霍景深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淡漠如舊,但雲清能感覺到他在擔心。
畢竟老太太養育他長大,算是他唯一的親人……
“彆害怕……”雲清握住霍景深的手,柔聲道,“我不會讓老太太出事的。”
也不會讓你有事。
後半句,她沒說出口。
在心裡默默起誓。
霍景深反握住她的手,將人摟入懷裡,他下巴抵在她發心,良久,才啞聲道:“清清……”
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跟她說。
雲清安靜的等著,但霍景深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抱著她的手臂沉默地收緊,想將她揉入身體裡……
很快,車開到了禦景園。
雲清和霍景深一路匆匆趕往老太太住的露梅園,裡麵確實燈火通明,甚至……還隱隱有笑聲透過沒閉攏的房門傳出來。
那是個年輕女人的笑聲,很好聽,銀鈴一般……最關鍵的是,雲清對這聲音很熟悉。
她推開門,果然看見了秦以柔的身影,就坐在床邊一邊給老太太喂藥,一邊哄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景深,你回來了?”秦以柔回過頭,無視了先走進來的雲清,隻看向霍景深,她有點懊惱似的,“我光顧著和奶奶說話,都忘了給你打個電話讓你放心了。我剛才來看望奶奶,恰好撞上奶奶身體不適,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我就施針替奶奶治療了。”
老太太道:“也不怪你,是我見著你高興,拉著你說話的。”
雲清站在那兒,有種難以言說的尷尬。
這種仿佛親疏有彆的忽視,比刻意的刁難更讓人難受。
她手背上忽地覆蓋一片微涼,抬頭,就是霍景深輪廓分明的側臉,他沒有看她,隻淡淡道:“我還好,倒是清清擔心奶奶,緊張了一路。”
他這樣護著她!
秦以柔捏著藥碗的手微微收緊,麵上仍然端著笑意,像是才注意到雲清,親昵地迎上來。
“雲清小姐,我們終於正式見麵了。你比陸修他們幾個說得還要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