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在夜色下平穩疾馳。
霍景深麵沉如水,他懷裡,瘦削單薄的女孩蜷縮成一團,蒼白的指尖捏皺了他胸前的襯衣,身體時不時顫抖一下……
霍景深隻覺得胸前那隻小手,仿佛攥著他心臟最柔軟的部分,難以遏製的刺痛從心尖蔓延道四肢百骸。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過,殺光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彆怕,沒事了。”霍景深疼惜地凝視著懷裡的女孩,伸手,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心,柔聲道,“我們回家。”
雲清陷在了一個恐怖的夢魘裡。
無數麵目模糊猙獰的人想要她的命,她拚命地跑,卻怎麼都逃不出那一片漆黑的地獄,大片血水從腳下漫上來,直至將她淹沒……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有一隻冰涼的大手緊緊拉住了她。
‘彆怕,我在這裡……’男人溫柔至極的聲音響起。
雲清拚命睜開眼睛,隔著血水,她看見了霍景深站在岸邊,握住了她的手。
仿佛天邊透進來一束光,刺破永夜,那是她唯一的救贖。
雲清欣喜萬分,正想抓緊他。
但下一秒,霍景深突然冷漠地甩開了她,冷眼看著她驚駭地在血水裡掙紮,沉淪……
男人俊美的麵孔,被水波打皺,變得扭曲而陌生。
他說:‘就憑你也配生下我的孩子?’
……
“不,不要!”
雲清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起得太猛,大腦撕裂般一陣劇痛。
雲清輕‘嘶’了口氣,抱住頭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複過來。
旋即,她就發現不止是頭,身體也像被卡車反複碾過一樣疼得要命……
而窗外,天光明媚,有悠遠的鳥叫聲。
雲清眨了眨眼睛,有點懵。
她怎麼……回禦景園了?
這還是霍景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