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冥身上帶著氧氣罐，他拔下氧氣罩，給雲清戴上，自己憋著一口氣，帶著昏迷的雲清重新鑽進霍景深準備好的潛艇。
一路遊出去很遠，直到天色將明，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潛艇才慢慢浮出水麵。
而海麵上，明人早就開著遊艇在等著接應。
“宮先生！”
“照顧她。”
宮夜冥將雲清扛出去，抱進內艙，交給提前安排好的女醫生，替她換衣服處理傷口。
臨走前，宮夜冥回頭看了眼，雲清被剝掉了身上的白色毛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被海水浸泡的傷口久久沒有愈合，血痕觸目驚心。
宮夜冥眉心狠跳了兩下，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轉身走出去。
他脫掉上身濕漉漉的襯衣扔在一旁，整個人直接在夾板上躺了下來。
“宮先生……”明人遞來毛巾，恭敬地站在旁邊，低聲開口，“微型無人機去觀察了，爆炸的那艘大貨船上炸藥劑量很大，無人生還。不過我想S先生應該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他召集人手，正在查雲小姐的下落……”
宮夜冥閉了閉眼睛，打斷他：“霍景深也死了？”
“……”明人頓了頓，開口，“應該是這樣。”
宮夜冥曲起一條手臂橫在眼前，遮住天光，蒼白的唇微微翕動，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
隻是那語氣聽上去，卻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感傷。
明人有些意外，難不成……自家主子是在難過？
為霍景深？？！
宮夜冥伸手，明人立刻遞上他的手機，開機，最近的一通電話，是霍景深打來的。
就在幾個小時前。
霍景深在去救雲清的路上，給他打了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來碼頭。攔住清清。”他隻說了這一句話。
宮夜冥當時還不能理解霍景深這句話的深意，但他很清楚，他跟霍景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會拿雲清的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