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個小提琴手,我父親……對她一見鐘情。”
街頭興起,就自由自在拉小提琴的少女,和心事重重去異國散心的豪門公子。
這個相遇極浪漫。
倪歡看著全家福裡那對恩愛眷戀,他們對視的時候,眼裡隻有彼此。
“他們肯定很相愛……”倪歡喃喃道。
“但我父親,沒有告訴我母親他的真實身份和複雜的背景……直到有一天,她看見了我父親殺人……”說到這裡,陸祈佑明顯能感覺到懷裡的人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他輕撫著倪歡的手臂,甚至笑了一下道,“彆擔心,你永遠不會看見。我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
倪歡抬眼看他,眼神裡沒有抵觸,隻開口問:“那你母親呢?”
“像你一樣,提了分手,想離開。”陸祈佑嘲弄地笑了一下,“我母親就是在普通又幸福的家庭裡長大,她很善良,她的世界單純黑白分明,裡麵的規則是:殺人償命,善有善報……”
“但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我父親的可怕。知道他看似溫和儒雅的背後,有多麼複雜恐怖的背景……她其實逃不掉了,早在跟我父親相愛的時候,就注定了。”
陸祈佑摸了摸倪歡有些僵硬的臉,告訴她後來的事,“後來,我母親就被我父親軟禁在這裡,他斷絕了她跟外界的一切來往,但允許我小姨來看望。”
“我母親鬨過,逃過,最後在逃走的路上,被人抓走了。我父親單槍匹馬地去救她……那一晚,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出來的。我小姨說,她在醫院看見我母親的時候,她在拚命洗手,恨不得給自己洗掉一層皮……”
“再然後,我不知道我母親是想通了,還是不再想了。她和我父親在一起過日子,而我父親也為了母親,放棄了繼承人的位子,他們幸福的過了三年……”
最後的三年。
可人類三歲前的記憶,都太容易模糊了。
陸祈佑閉上眼睛,費力去回憶,可他唯一能想起來的,是母親的臉,沾滿血,頭發淩亂……
她將他護在身下,拚命擠出一絲笑容對他說:‘阿祈彆怕,好好活著……’
陸祈佑陷在回憶裡,突然有人緊緊抱住了他,將他拉回現實。
他睜開眼睛,對上倪歡那雙清透的眼,淡淡笑了,手觸上她緊鎖的眉心,“你在心疼我?”
倪歡卻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她將陸祈佑的手拉下,緊緊握著,認真地道:“是,我心疼你。”
陸祈佑微怔,繼而笑意更深,“不用,你不必心疼我,隻要愛我就行……甚至,也不用深愛,隻要不離開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