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坐電梯回病房，安靜的長廊沒什麼人。
她穿過一間間的病房，也穿過蘇意的，快到走廊儘頭的時候，顧綰綰停下腳步。
走廊儘頭左拐是個小陽台，風從窗外吹進來，顧綰綰聞到淡淡的煙味。
她知道在這裡抽煙的人是誰，沒有上前，轉身的時候，陽台上的人聽到聲響走出來將她的手握住，“下樓不知道加件衣服嗎？手那麼涼！”
輕斥聲溫柔帶著寵溺，砸進顧綰綰柔軟的心底，讓痛意迅速地從心臟的位置蔓延開來，一直流到腳底和手心。
“早飯吃了嗎？”
被陸驍牽著手帶到儘頭的房間，這也是一間套房，不過擺設和其他病房不太同。
原本擺著病床的房間沒有床，而是擺著一張桌子。
“不餓！”
顧綰綰淡淡地回道，陸驍看她一眼，彎身將茶幾上的早飯一樣樣地擺出來。
裝著早飯的保溫袋，顧綰綰認得，是海城最貴的粥鋪。
這家粥鋪主打養生粥，大龍蝦、鮑魚等頂級食材做主料，硬是將那些五星級大酒店比下去。
顧綰綰沒去過，聽老太太念叨過幾次，老太太讓兩個兒媳婦去買，她們連排一個月的隊，才買到一次。
有些東西，價位高，但是匹配的身份也吃不起。
“我不想吃！”
盒子打開，顧綰綰沒有胃口。
“不行！”陸驍淡聲說道，他將粥倒出一半在小碗裡，端起用勺子舀出口送到她的嘴邊。
“早上不能不吃！”
“再和我慪氣，也不能拿身體置氣！”
這句話！顧綰綰聽得愣愣地看著陸驍，她張口喝下去。
陸驍見她聽自己的話，抿著嘴角，笑得無奈，“這才乖！你呀！”
“我自己來！”
顧綰綰從他手裡接過小碗，陸驍起身去書桌上拿紙巾。
房間的擺設變了，書桌上放著張電腦，顧綰綰扭頭看到門口放著鞋架，上麵擺著陸驍常穿的皮鞋，再是旁邊掛著地西裝外套。
“你昨晚沒回去？”
她昨晚怎麼沒聽到搬東西的聲響，他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回哪？”
陸驍問道。
“家啊！”
顧綰綰自然地回他，陸驍到她身邊，彎身笑笑，他拿著紙巾的手抬起將著顧綰綰沾著米粒的嘴角擦乾淨，“你在，才是家！”
溫柔的聲音配上他的笑容，顧綰綰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臉頰跟著也紅了。
“綰綰，等心情好些，我們再談。”
“你想知道什麼，我坦白！”
“我沒什麼想問的。”顧綰綰又低下頭，專心吃自己的粥。
陸驍沒說下去，他站起身回書桌前。
低著頭的顧綰綰看到他的皮鞋慢慢地消失在眼前，她想，自己到底有多蠢，到現在才發現他的身份。
心又是一陣發痛，眼眶發酸，有東西從裡麵滾出來，顧綰綰輕輕地吸了口氣，將粥混著眼淚一塊吃進去。
顧家公館
一下出租車的顧婉兒踩著高跟鞋，快步地往正廳走。
一路穿過顧宅的大路，兩旁的花圃因為沒有人的打理，雜草叢生，亂糟糟地呈現出一種敗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