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人不是沒有來過秦氏辦公室,可每次來,都是想塞娘家人的進秦氏。
她從來沒有關注過秦禦白的變化,也沒有仔仔細細地看過秦氏總裁的辦公室,在秦禦白推開麵前那道偌大的玻璃門,秦大夫人突然感覺到,她兒子是不往前一步,就會從這裡掉下去。
秦禦白回過頭,他冷清清地看著害怕的秦大夫人,沒有動。
“禦白,快把窗戶關上!”秦大夫人說完,又怕秦禦白關窗子的時候不慎掉下去,她又改口,“算了,不用關!”
“你過來,推我到休息區。”
秦禦白抬腳走到她對麵,在他的手落在自己的椅背上,秦大夫人才感到放心,她抬起手,手心按著秦禦白的手背。
“明天把這道窗門換掉。”
到休息區,秦大夫人對秦禦白交待道。
“它已經在這裡五年。”秦禦白走到秦大夫人的對麵,淡聲回道,不等秦大夫人再問什麼,他先開口,“我不會往下跳,放心吧!”
他就算死,也不會從這裡跳下去。
樓太高,摔得太難看,會誤了顧嫿的眼。
聽到兒子說不會跳,秦大夫人提起的心總算放下,她看著秦禦白,再想到他為顧嫿隱忍八年,問道,“禦白,你就這麼放不下顧嫿嗎?”
秦大夫人問得直接!秦禦白也回得直接,“嗯!”
“沒放下過!”
顧嫿入獄,等她出來,為她翻案是他撐下去的唯一動力。
“你就真那麼放不下!”秦大夫人惱聲又問道,她的手使勁地捏自己的雙腿,雙腿麻木沒有知覺,她是怎麼折騰都不會感到痛楚。
這種麻木讓她八年來越來越恨顧嫿,恨不得顧嫿就死在監獄裡。
“顧嫿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你要非她不可!”秦大夫人不明白地問道,“你現在是秦家先生,要比她漂亮的,比她年輕的,多的是!”
“再不行,找幾個跟她相似的。”
“媽!”秦禦白響聲喚道,走到窗邊的他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輪椅上雙眼通紅的秦大夫人,“她們不是顧嫿!”
“我就是非她不可!”
類似的話在八年前同秦家人對抗的時候,秦禦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他們認為秦禦白是說說的,安排相親、凍結他銀行卡、斷他工作後路,但是都沒有用。
秦禦白毫不後悔地放棄顧嫿。
八年後,秦禦白的答案還是一樣。
“禦白!”
秦大夫人又惱又氣地喊出來,“為什麼!”
秦禦白冷淡淡地瞧著在哭的秦大夫人,反問道,“媽,你又是為什麼?”
“明知道她不是撞你的凶手,為什麼這些年非要恨她!”
秦大夫人一怔,回道,“我不知道她不是”,話說完,她看到秦禦白眼裡的嘲意,突然反應過來,這些年她心裡其實是清楚的。
那個撞她的人,很可能不是顧嫿。
她順著梅倩的話,和秦大先生的安排,咬定顧嫿是凶手!將顧嫿送入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