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姐還活著,真是天見猶憐。”酒過三巡,風煙鈞舉著手中的酒樽,朝連籽芯的方向,誠懇的說道:“但願往後,小姐能好好的保重自己。”
“一定!”連籽芯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爽朗一笑。
“聽聞皇後娘娘打算過幾日,在禦花園的蓮池邊舉辦宴會,不知連小姐是否會前去呢?”風煙鈞笑問不等連籽芯回答,他又接著說:“想來連小姐作為皇後娘娘的庶姐,這樣宴會應該是少不了要出席的?”
這場宴會表麵上,是連紋蕊為了慶祝太子的生辰,可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而且很顯然,她的目標就是連籽芯,如今風煙鈞忽然提出這個問題,連籽芯不得不警惕。到底他的這番說辭是警告,還是提醒,連籽芯一時也琢磨不透。
“那麼風公子是希望籽芯去還是不去?”連籽芯反問,那雙清冷的眸子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那樣的目光讓風煙鈞欣喜,就連血液也開始沸騰。這個女人,本該屬於自己,隻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倒也不必急在一時,風煙鈞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以小姐的聰慧,即便遇到了危險,也能化險為夷,不是嗎?”風煙鈞麵前的酒樽已換成茶盞,他端起來,淺淺地抿了一口。
“幾個月前,蓮雨樓走水,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風公子的手筆?”直視眼前之人的目光,連籽芯直奔主題,嘴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
風煙鈞微笑,又徑自的加滿了茶水,便笑道:“小姐以為呢?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便不是朋友,若不是,一切如初。”連籽芯笑著回應道。
一切如初?
風煙鈞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倘若一切都如初,那他走到這一步又是為何?倘若他想要的,隻是一開始的那樣,又何須用了這麼多的手段?
他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身與心,僅此而已。
“小姐,風某雙腿突感疼痛,有些不適,先告辭了。”良久之後,風煙鈞回應道。
語畢,便要求風平推他回去。而這一刻,連籽芯心中感慨萬千。
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個風煙鈞,到底意欲何為呢?
包廂之中,就隻剩下連籽芯和楚心沫。
“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好好的活著,讓我意外,然而這一切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嗬嗬。”楚心沫笑著說道,眼中是滿滿的感激。
連籽芯也回以微笑:“這段日子,你可還好?”
聽亦枝說,這段時日,楚心沫常常去陶府走動,倒是寬慰了陶仕宏和何氏的心,這一點,讓連籽芯很感動。
她和楚心沫相識了這麼久,知道她恬靜不愛出門的性子。可是如今為了自己,她竟然也常常去看望何氏,倒是讓連籽芯相當的感動。
“一切都好。”楚心沫笑道,隨後又蹙起眉頭,擔憂的問道:“這段日子,你不在京都,一切都有連紋蕊把控。她倒是招攬了不少王孫貴族,如今,沐聰被封了太子,你想要撼動她的地位,恐怕沒那麼容易。”
連籽芯詐死之後,連紋蕊沒了對手,自然更加的猖狂。況且皇室之中的子嗣也隻有沐聰這一個男孩,登上太子之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加之連紋蕊這段時間一直在籠絡朝臣,朝中不少人都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替太子結黨營私,古往今來,也隻有連紋蕊一人。倘若不是仗著有沐洛對她的百般疼愛,她也不敢有這樣的舉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不會將連籽芯放在眼裡。
連籽芯搖搖頭:“這都不重要,對了,你可曾去過國安寺?”
楚心沫點點頭:“前些日子,倒是去了一趟,也見到了無白皇妃和長公主。想不到,在寺中那般清苦的日子,皇妃竟然甘之如飴,讓人敬佩。”
“梨無白是個堅韌的女子,今日她所受的苦楚,來日必定是幸福的源泉。”連籽芯微笑道。
以梨無白的聰慧,自然知曉,一旦自己和沐遙回來了,那麼皇室的勢力肯定會被洗盤。況且自己有恩與她,對她而言,避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樣一來,不管最後誰贏了,她和長公主都能夠安然無恙。對於連籽芯這方而言,梨無白貢獻家中隱藏的勢力,倘若沐遙榮登帝位,有著這層關係,就不會虧待她。
對於沐洛而言,長公主畢竟是他親生骨肉,不管梨無白做了什麼,都會看在孩子的麵上網開一麵。這樣的好盤算,也隻有梨無白這樣聰慧的女人才能想到了。
“前兩日進宮,我倒是遇見了一人。”楚心沫看著她,目光充滿了擔憂:“恐怕會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