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的眼底閃過怒意,將姬菲裳輕放在姬承傾身旁,一個旋身站在宮牆前,直麵宮牆之下的軍馬。隨手接住一支飛馳而來的箭,朝著姬承亥的方向狠狠的刺了過去。卻不想,在姬承傾左手邊的木娘,忽然擋在了姬承亥的麵前,口中吐出了暗紅的鮮血,最終倒地不起。
而從始至終,姬承亥麵上的表情不曾有過絲毫的變換。
“木娘跟隨你多年,麵對她的離開,你竟然無動於衷?姬承亥,你果然是薄情寡義的人!”姬菲裳忍不住道。
“情為何物?”姬承亥笑著說道:“木娘跟隨我多年,為了我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不是嗎?”
“你簡直是畜生不如!”姬菲裳早就紅了眼,忍不住嘶吼道。
“是嗎?”姬承亥輕輕的撣走袖口的那一縷青絲,笑著問道:“我這樣就禽獸不如了?你可知道站在你身邊的,你的那個弟弟,又是如何禽獸不如的?在我們還是兄弟的時候,他對我做了什麼你可知曉?”
姬菲裳冷眼看著姬承亥,然後朝姬承傾和白瑞謙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進去保護姬景安。接著和身旁的南辰互相對視一眼之後,突然飛下了宮牆。
轉身,向那些已整裝待發的軍隊大聲命令:“速開宮門,我夫婦二人與爾等將士並肩作戰,誓與叛軍決一死戰!”
數千精銳的禦林軍傾數而出,那幾個手持箭弓的叛軍即刻停止了射箭,嚴陣以待。戰士們的身影不斷的交織,而那些馬兒也在痛苦的嘶鳴著。
此時,姬承傾白芙蕖等一眾人等已經回了乾清殿,大殿裡這時候多了好些人。白芙蕖很快就看到他大哥白允衍和二哥白允茂,一直守候在姬景安身邊,而姬景安此時情況顯然不是很好,麵色十分蒼白。
“父皇,您還好嗎?”姬承傾加緊步子走到姬景安身邊,十分關切的詢問。
因為身體狀況實在不佳的姬景安,在剛才說完那麼些話之後,一直不曾出聲。
此時看著向他走來的,自己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忽然問道:“阿傾,如果父親在這個時候把淮央的重擔交給你,你能接過來,對吧?”
一直以來都站在姬承傾身旁的那些個官員,可算是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卻不曾想,姬承傾突然在姬景安麵前跪了下來:“父親,兒子有愧,自認為沒有資格從父親這裡接過這個擔子。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乾清殿上的氣氛本就十分沉重了,而在姬承順的話音落下之後,氣氛就更加凝重。姬景安早就將聖旨寫完,此時緩緩起身,將案桌上的聖旨小心放好。
然後才抬頭說道:“阿傾,不要怕,會有重臣扶持你的。最重要的是,你要記住,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坐上這把龍椅,這本來就屬於你的。”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也許這會是兒臣的追求。可是父親,您覺得兒臣在知道了這些真相之後,還有什麼臉麵坐上這個位置呢?況且,兒子現在也不想背負這樣的責任,皇權雖好,可它也沉重,這不是兒子能承受的。”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兒子現在隻想忘記俗世,前往合川山修行。所以,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將皇位交給三皇弟姬承順。”說完姬承傾對著姬景安就磕了個頭。
等他一起來,突然之間,一聲清脆的“啪……”響徹大殿之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芙蕖竟然上前狠狠的甩了姬承傾一巴掌。姬承傾不解,但是目光之中滿是憤怒,直直的看著白芙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怎麼,委屈了?”白芙蕖看著他,冷聲說道:“既然覺得委屈了,那你就還回來啊!”
姬承傾被她這麼一說,就想揚起手。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隻是站在原地,沒有過多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