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謎團,都解開了。
那麼連籽芯的心呢?
當初,自己不顧一切的將她從火海中背出來,仿佛這一切早已注定了。他們之間,注定有這段糾纏。
沐遙溫柔的撫著畫中人的臉,輕聲的問道:“你的心,到底屬於誰?”
一夜平靜,可是這平靜背後又是怎樣的波瀾?沐遙眼中閃危險的光芒,一切都該結束了。
而此時,青垟皇室的地牢之中,一種濃鬱的血肉焦灼的味道襲來,連籽芯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秦樂瑾看著她,淺淺的笑道:“你竟然聞不了這個味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連籽芯反擊道,可是心中卻一直盤算著,怎麼離開。
先前的那一場大戰之中,她體內可供調用的運力消耗殆儘。最終被秦樂瑾鉗製,還被她帶來這個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
“我倒是習慣了。”秦樂瑾低聲的呢喃道。
靈力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她親眼目睹了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不管是火烙還是毒穴,又或者看著那些活人,在她麵前被扒皮抽筋,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連籽芯看著她那樣空洞的眼神,忍不住問道:“對你而言,有沒有過,哪怕隻有一天,是為了自己而活的?”
秦樂瑾低低的歎息道:“你真的不願意交出白玉蓮子嗎?”
連籽芯歎口氣,搖搖頭。
看著她搖頭的模樣,秦樂瑾低聲說道:“念在你我相交一場的份上,我就不交代他們對你用刑。在沐遙來到青垟之前,隻願你,好自為之。”
連籽芯看著她,目光之中儘是同情:“大概隻有和柳大哥在一起的時候,你才是屬於你自己的吧?”
秦樂瑾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連籽芯看著這間算是特彆優待的牢房,勾唇一笑。想不到竟然再次來到囚牢,上次還是在東丘,如今,她竟然拜訪了青垟的監牢。下一次,會是哪裡的?
夜深了,柳溫霖坐在牢房之中,再次推開了麵前的太醫,大聲的嗬斥道:“滾!”
“真是個怪人!”老禦醫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看在公主的份上,老夫才不來受這個罪這牢房不知道多晦氣!”
一邊抱怨一邊不由分說給柳溫霖灌下湯藥後,便起身離開了,反正公主的要求是不死便成。照麵前這個男人的體質來說,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所以禦醫也就放心的離開。
柳溫霖看著自己那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心中一狠,再次將那塊即將結痂的傷疤撕開,望著那不斷湧出的鮮血,這一刻,他的心才舒暢一些。隻有身體上有疼痛的感覺,心才會被麻木。
直到現在這一刻,柳溫霖還是無法相信,秦樂瑾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幕幕都是虛假的。有些東西是可以偽裝的,可是人的感情,確實怎麼都不能偽裝的了,人的心,又怎麼能夠做到虛假呢?
柳溫霖無法相信。
胸口的血液不斷的流失,他的臉色也漸漸的恢複了蒼白,若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也未嘗不好。至少,不用再麵對那個人那張臉,柳溫霖如此想著,臉上便掛著平淡的笑容。
秦樂瑾回到梧桐殿,望著那一地的落葉,淺淺的勾起了唇角,眼底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可奈何,即便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的,可是卻不能不繼續走下去,這種痛苦,又有誰能夠理解呢?
柳溫霖,也許今生注定是自己要負了他吧!
“公主,先前太醫來回報說,那人失血過多,怕是不行了。”宮女匆忙的趕過來稟告道。
“不行了?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吩咐了太醫好好照顧了嗎?現在怎麼樣了?”秦樂瑾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聲音之中的那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