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思考了片刻,便篤定地說道:“若是剛剛沒有公主的那句話,奴婢以為,必然是沒來。可是公主既然那般說了,那麼他必然來了。”
“錯了。”青樂瑾看著她疑惑的眼眸,淺笑道:“若他要來,恐怕早就來了。”
“奴婢不明白公主的意思,那這東丘的王爺是來了還是沒來啊?”宮婢隻覺得腦袋一片混沌,越發的不明白的青樂瑾的意思了。
“因為來了,也沒來。”青樂瑾淺笑,不再多言。
如今東丘的局勢嚴峻,沐遙即便疼愛連籽芯,恐怕也抽不開身。可是既然他能想到去找尋風煙鈞,那麼必然已經有人在路上一路趕來了。
連籽芯算了日子,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個地牢中待了三天了。看來是時候出去了,正當她在思考如何出去的時候,眼前的人看著她,目光愧疚。
“對不起。”柳溫霖看著她,愧疚的說道。
倘若不是因為自己愛上了青樂瑾,連籽芯應該也不會受這樣的牢獄之災,柳溫霖心中感到相當的愧疚。
連籽芯搖搖頭:“柳大哥,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是不怪你。”
“籽芯,我現在救你出去?”柳溫霖離開掏出了懷裡的削鐵如泥的匕首,斬斷了那把鎖鏈。
拉著連籽芯走出了牢房之後,柳溫霖著急的說道:“籽芯,我們快走!”
連籽芯卻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微微一笑,眼中含著不一樣的神采:“柳大哥,不急,我們慢慢走。”
“現在還不急?”柳溫霖著急的說道:“我打暈了看守的獄卒,這才潛了進來,現在不走,恐怕一會等到他們的援軍趕到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不會的。”連籽芯笑著說道,神采奕奕:“不會來不及的。”
連籽芯氣定神閒,悠然自得的踱著步子,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疑惑,笑著說道:“柳大哥,敢問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多少獄卒?”
“大約十來個吧。”柳溫霖認真的想了想,答道。
“那麼,你認為,青樂瑾會隻派十個人看守我嗎?”連籽芯笑著反問道。
“那她……”柳溫霖的眼中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她想通了,願意放我們走了?”
連籽芯搖搖頭,笑著說道:“她不是想通了,可是在使用甕中捉鱉的計謀罷了。”
正當連籽芯的話音剛落,荊力便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在她的麵前:“小姐,你沒事嗎?”
“本來沒事,你來了,倒是有事了。”連籽芯無奈的笑道,然後大聲喊道:“還不出來嗎?”
青樂瑾拍手鼓掌,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那清晰可聞的掌聲此刻無比的詭異。
“倒是不知道,你的敏察力竟是不錯。”青樂瑾的聲音一如往常,且更是波瀾不驚。
她款款走了出來,到了他們麵前,臉上甚至有了些許笑容。
看到那熟悉的笑容時,柳溫霖隻覺得一陣心痛。陌生的熟悉不可怕,卻怕你熟悉的卻從來都是陌生的。也許到現在,他還無法完全接受青樂瑾的事。可也無法逃避的是,雖然一心在救連籽芯的事上,卻還是放不下他。
青樂瑾的視線並不是完全沒有觸及到他,而是在看他時沒有一絲情緒。她這樣自欺欺人的樣子,在此時的連籽芯看來,也直覺得有幾分好笑。
“放了小姐!”荊力言簡意賅,直接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了還含著笑的青樂瑾。
“是你本來就笨,還是主子沒把你教好?我能讓你們這樣進到這裡,會一點防備都沒有?”說著眼神裡不再有一絲的笑意,轉而被冰冷和狠厲取代。
“你們今日能進來,就不再出的去。既然連籽芯你這樣不合作,那也沒必要在耗下去了,相交一場的情誼我也念及了。既然沐遙來的話,那他就不用來了,直接之後每年的清明中元給你們燒紙就行了。”
“青樂瑾,你是把自己看的多厲害才這麼自信的?”連籽芯踢開鎖鏈,神色自若的走到青樂瑾麵前。
青樂瑾側過頭,陰鷙的表情是柳溫霖從來沒見過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愛上的人竟是如此,心下一狠開口:“青樂瑾,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的人,我柳溫霖竟會眼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