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知道,宗恒打的主意,是想讓整個九陸五國的人看一看他宗恒真正的實力,看一看遠在極北之地的宗乾國的實力。甚至,他是想要從南語夕入手,和赤安一決高下的。
而南聖哲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時機。他之前之所以把迎春大會說的沒有那麼重要,不過是想讓在座的那些人替他證明,宴會上所有人都不是這麼認為的。現在南聖哲當眾跟他撕破臉,是宗恒最滿意的結果。
而南聖哲,此時麵對著圍在自己身側的禁衛軍,臉色越發難看,再開口語氣更是不好了:“怕你受到欺負?我們這裡每個人進來,都是不讓帶兵器械甲的,你會被誰欺負?倒是你,這在你宮裡,我們還怕被你欺負了去!”
“現在你看看,我不過在你這摔了個酒壺罷了,你這皇宮禁衛軍都調動了。這裡可不隻是有我在,還有各國其他使臣,你這讓他們如何自處?還有,本來我是不想摻和你們這些事,可是你們這說來說去也是你們的家事,現在這個場合,你們是不是也該有所顧及一下?”
到這個時候,如果南聖哲隻是醉酒的話,那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應該是醒酒了的。可是在眾人看著,就以為這個赤安太子已經醒酒了的時候,他卻突然身子一顫,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白芙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可是卻不知道他該怎麼辦,能怎麼辦。一旁的姬承順也察覺到她的異樣,可是現在這場上的氛圍這麼緊張,他們這作為旁觀者的,不管怎麼樣也都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南聖哲一倒下,赤安國的使臣自然就圍了上去。
這其中有往年也來過宗乾的使臣,側過頭就看著宗恒恭敬的道:“陛下,您這是做什麼?我們殿下這酒後失儀,確實是他的不對,可是他並沒有惡意。我們這一趟來,也是誠心誠意的恭賀貴國的迎春大會。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晚宴,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鬨出點什麼事來?”
他這話乍一聽是很恭敬的,可實際上卻是很有指責的意味。這倒也是,是宗恒擺設晚宴,可是現在卻是他自己破壞了正常的宴會。而且現在他又把矛頭直接對向了南聖哲,這作為南聖哲手下的人,他們赤安的使臣,自然是要維護自己的主子。況且南聖哲不僅僅是他們這一次使臣的最高領導,還將會是他們赤安的一國之君,怎麼能夠在宗乾這裡受了欺負去?
可宗恒不這麼想,既然他們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那就由不得他們胡作非為:“你也知道他這是酒後失儀,這是在我宗乾國,不是在你們赤安。他若是在你們赤安,就是殿前殺人,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他這是在我宗乾國迎春大會的晚宴上,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們自己,我們這迎春大會對我們宗乾國的意義有多麼重大,所以朕絕不容許有人破壞我們的宴會!”
白芙蕖這個時候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來就道:“這場宴會本來就被你自己給破壞的差不多了,剛才還是你自己說,宴會對你而言並沒有那麼的重視。可現在怎麼這出了點事你就又跳出來說,宴會對你們宗乾國而言很重要,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白芙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肯定,顯然是打算站在宗乾這一邊的。
宗恒眉頭一皺:“白將軍這是對朕的做法和說法很不滿了?”
“不敢,隻是覺得您這有些欺人太甚吧?或者說您是打算以儆效尤?反正無論如何吧,我們也都是過來的使臣,您這樣讓我們如何處?”白芙蕖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與你們無關啊,朕這說到底,也算是在處理家事。你要是非要摻和進來,朕也無所謂,但是你若阻礙到朕,那就莫要怪朕不客氣了!”
在宗恒說這話的之前,連籽芯還是沉默的,可是當白芙蕖開口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能置之不理了。而現在,聽到宗恒這麼說,自然知道自己也該出來說點什麼了。
“陛下,您這是做什麼呢?畢竟他們可都是各國來的使臣,是為了恭祝我們宗乾國的迎春大會。現在這是最後一日的晚宴,您這樣豈不是……”
宗恒沒想到連籽芯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語氣也有些嚴厲的打斷了她的話道:“豈不是什麼?迎春大使,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朕今日這麼做,是有朕的目的所在,真不想牽連無辜,所以你們莫要自己往這趟渾水裡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