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用說的很清楚,所以白芙蕖接著轉個方向總結道:“反正我是覺得,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表麵上是把彼此的心事擺出來,讓對方看到?可是真要說,你們是不是把話說開了,我想那可不一定。因為人總是這樣,在麵臨自己可能改變不了的事實,就學會選擇躲避式的,逃避似的欺騙自己。你們三個都是這樣!”她最後這一句說的斬釘截鐵。
對於白芙蕖的這些話,睡蓮朱沒有直接回應,他在思考。是真的很認真的思考,他沒有想到白芙蕖這個旁觀者會看他們的事情,看得這麼透徹。或者說,她把他們的心理運作研究得很透徹。
想了想,他就覺得很好奇,問白芙蕖道:“小芙狸,這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白芙蕖略帶自豪的笑了笑:“其實很好看出來,從你們的眼神,你們的表情,和你們的言談舉止,都可以看出來。你是身在其中不覺得,其實剛才你們之間,就跟在打太極拳一樣。”
“要我這個旁觀者來做評價呢,三個人中打的最好的是你,因為你的對象很明確,是地界主君。而地界主君是打的最累的那個,他要一個人應付你們兩個。至於天帝呢,可是你們三個當中可以說是最輕鬆的。”
“因為他對地界主君可以說是已經放下了心結,放下了內心的芥蒂,他就是覺得對不住你。而你呢,全部火力對準地界主君,哪有時間去應付他?本來我還覺得吧,你們三個人的事情,可能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複雜。可是我現在這麼看,估計呀,我還把你們的事情想簡單了。我現在在想一件事,你和天帝,是不是需要再好好聊一聊?”
白芙蕖一說到這兒,睡蓮朱就衝著他擺擺手,然後又歎了口氣:“不聊了,沒什麼好聊的。我和他之間,再怎麼聊也聊不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聊了多少次了,每次我都以為我們兩個聊開了,我們之間沒有芥蒂了。”
“可是,最終呢卻隻是發現,我們都在做無用功。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們之間有些矛盾早就產生了,也解不開了,有些芥蒂種下了,就拔不掉了。所以再聊多少次也怎麼都聊不開了,我已經放棄了。”
對於睡蓮朱這一副真打算放棄的模樣,白芙蕖有些不忍心,還是儘力勸道:“你是放棄了,可是天帝沒有啊,我看他那樣子挺誠心誠意的。所以,你要不要再試試看,也許經過這次的事,你們會聊開也不一定。”
“你真是……算了,不要再說天帝這個人,說起他我總是容易來氣。我一直想不通,你說我怎麼就真看走眼了?你說一個人,不對,我不是人,我是神,是這天上所有神仙中的神仙。可是我這眼神,怎麼就能差到這個地步?”
“我怎麼會看上天帝那傻小子?我真想不通,怎麼那地界主君現在跟他說什麼他都信?他當年的敏覺哪裡去了?他最近不是興致衝衝的想要攻打地界以下嗎?怎麼地界主君一向他服個軟,他就信了?”
“小芙狸,我現在真是覺得,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中他來當這個天帝。也許當初他去當地界主君,地界主君來當天帝,或許真是個不錯的選擇。要說地界主君那小子,還真是不錯的統領者,真當天帝,也未嘗不可。”
白芙蕖知道他現在是因為對天帝恨鐵不成鋼,所以才會說出這樣賭氣的話,於是道:“你呀,怎麼也喜歡說這種話,都過去了的事情,現在再拿出來說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浪費唇舌之力罷了。”
“其實我覺得,地界主君這次所作所為,所言所道也不是那麼全然不可信的。我們換個角度想,也許他真的放下了呢,也許他真的,不過就隻是想當個地界主君而已呢?那為什麼不試著去相信一下他?”
“畢竟他也不是一個陌生人,對你們而言,特彆是你,你也算是很了解他,而天帝也算是跟他有不少的交情。我們有時候甚至會對路邊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抱有一絲信任,為什麼對於一個熟悉的人,就不能嘗試著去相信一次?”
睡蓮朱知道白芙蕖這是很用心地想勸慰他,可是也知道,有些事不是簡單幾句口頭勸慰就可以過去的。對他而言,經曆過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容易深刻於心。
這種情況下,自然就不可能輕易做到,說放就放了。可衝著白芙蕖這一片好心,睡蓮朱還是很領情的,他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哪裡會不知道,白芙蕖這都是為自己好,為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