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了眼睛,陰寒的看著她,“你在難過啊?喊你很多聲都聽不見。”
白雅的眼中迷蒙上了霧氣,眼圈發紅,口氣,卻是沉靜清淡,不卑不吭,也沒有情緒浮動的,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難過,你也不會相信,事實上,我確實在難過。”
蘇桀然臉色鐵青了好幾分,“你在難過顧淩擎要結婚?”
“我在難過我自己,愛著你的時候,你肆意傷害,愛上顧淩擎了,他又把我忘記的一乾二淨,如今……”白雅停頓了,垂下了眼眸,眼淚流淌下來,“或許,我本就不應該活下來。”
“你在胡說什麼?”蘇桀然激動,握住白雅的手腕,眼中腥紅,警告道:“聽清楚了,我不允許,如果你敢輕生,我發誓,我會毀滅你在乎的所有人,事,物,包括你母親,顧淩擎,以及劉爽。”
白雅看向自己的手腕,明明他的力氣很重,她卻一點感覺不到疼。“你覺得,我現在還在乎他們嗎?”
“你在乎的。”蘇桀然很確定的說道。
白雅揚起嘴角,吃到了自己鹹鹹的淚水。
是啊,她還在乎的。
如今還活著,就是一份責任。
生活的磨難,委屈,激動的時候,會讓她自暴自棄,任性,衝動。
可是想清楚後,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活著,很容易就死了。
死了,卻再也活不過來。
“我想去下洗手間。”白雅柔聲道,柔的,好像是吳儂軟語,聽起來,又有一些請求的成分。
蘇桀然彆過臉,點了點頭。
白雅站起來,朝著洗手間快步走去,蹲在了廁所最後一格的裡麵,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
她終於用她的冷漠,任性,絕情,逼走了最愛她,她也最愛的男人。
從此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不會再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