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煊重重歎了口氣。
看著因為醉酒，神情恍惚的蕭瀛，他輕嗤：“我很好奇，你現在難受的重點是什麼，是舍不得跟清清離婚，還是後悔前幾年，沒好好對她？”
蕭瀛眉峰輕蹙。
趙鴻煊戲謔：“也挺好的，清清這麼個識大體，心地又善良的好姑娘，就該早點擺脫你，早點去過好日子。”
這話放在以前，蕭瀛會毒舌反駁。
可今天，他一顆心堵得慌。
很多話，堵在他的嗓子眼。
他閉上眼睛，也不管趙鴻煊有沒有在聽，自顧自開口：“曾經我一度認為，她嬌縱蠻橫，任性自私，跟沈昌裕一樣，眼裡隻有自己，看不見其他人。”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發現，她並不是那樣。”
“她可愛、天真、樂觀、溫柔、善良......”
蕭瀛說到這裡，露出一抹譏笑。
對他自己，自以為是的譏諷。
緩了緩，才繼續道：“即便如此，我也沒好好待她，我時刻謹記，她是沈昌裕的女兒，她身上有原罪。我若是對她心軟，便是背叛我心底的恨。”
趙鴻煊嘴角微動，麵露不忍：“可說到底，她是無辜的。”
蕭瀛下頜緊繃。
許久之後，才聲音發哽說：“我是真沒想到，她今晚會在沈昌裕麵前，主動護著林語兒，分明......”
分明林語兒三番兩次挑釁她。
在她的立場上，她完全可以不管林語兒死活。
趙鴻煊點出關鍵：“她會那麼做，是因為她是個好女孩，不希望因為她，讓沈昌裕對林語兒出手。她雖是千金小姐，卻從不以自己的勢力，欺壓任何人。”
感慨完這句後，趙鴻煊忽然想到：“你說，沈昌裕那個假善人真小人的笑麵虎，會不會讓清清吃苦頭？”
蕭瀛身子一頓。
他想到了出來前，她被罰去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