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挽情辦好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薑老太太已經醒了。
她人在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手上紮著吊瓶,撐著身子想坐起來。
顧挽情連忙小跑過去,把她扶起來,順便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
“外婆,您醒了,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她關切地問道。
薑老太太扶著額頭,回答她:“就是頭還有點疼,彆的倒沒什麼。醫生剛來看過了,說沒有大礙,上點藥就好。”
顧挽情鬆了口氣,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挽情,等這針打完了,咱們就出院吧。住院要花那麼多錢,我這點小毛病,不住了。”
薑老太太定了定神,看著頭頂上快沒水的吊瓶,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外婆,今天的錢我已經交了。現在出院的話,也不給退錢。您現在狀況還不穩定,不如在醫院安心住一天觀察一下情況,要是明天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出院。”
顧挽情伸手,給薑老太太順了順氣。她早就知道,外婆會這麼說,所以她提前辦了住院手續。
花錢事小,老人家身體為重。
薑老太太明白她的用意,無奈地往後躺,靠在枕頭上。
她長歎一聲,拉住外孫閨女的手,神情滿是自責:“挽情啊,這些年來你一直照顧我,是外婆拖累你了。”
顧挽情連忙緊緊握住外婆的手:“不會,外婆您彆這麼說。您哪裡是拖累?當年我被顧家趕走,無家可歸,要不是您收留我,我哪還有現在的日子?”
提到顧家的事,薑老太太想起今天顧雨昕的話,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口。
“挽情,顧家那邊,你還回去嗎?”
顧挽情神情一僵,隨即,笑得雲淡風輕:“為什麼要回去?”
顧家,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挽情和秦子墨,本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現在卻成了這樣子。
薑老太太知道,他是挽情心裡的一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