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素這話，一下子將陸嫣然所有的興奮都堵了回去。
她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一樣，盯了孟華素一眼：“孟華素，你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小？”
嗬，這會連“素素姐”都不叫了。
這陸嫣然可是夠現實的。
孟華素瞥了她一眼，聲音沒有半點起伏：“陸嫣然，我跟你不一樣。孟家已經倒了，文柏為了我又放棄了陸家繼承權，我還有兒子要養，我沒有依仗，當然膽子小。”
她原本隻是想敷衍一下陸嫣然，隨便說說理由。
結果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是這樣，根本經不起折騰。
陸嫣然她膽子大，是仗著自己是陸家人，仗著自己有個一直護著她的媽，陸懷瑾還是她的親哥哥。
孟華素思及此，看向陸嫣然，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扯了扯嘴角，說道：“陸嫣然，你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你信不信你哥會打斷你的腿。”
陸嫣然臉色一白，不過很快就扯著嗓門道：“孟華素，你彆危言聳聽。陸懷瑾是我親哥，就算知道我做的事，頂多就是把我趕出家門。”
她之前被趕出了兩次了，早就不在意了。
陸嫣然得意洋洋看著孟華素，搖頭晃腦道：“隻要這件事成了，我哥對季潔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掛念，哪怕一時生氣，之後緩過來了，也不會對我怎樣。再說了，我們家老爺子還在呢，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被打斷腿。”
她嘴上說的囂張，但是其實心底也是發虛的。
孟華素一眼就看出來了，心中冷嗬了一聲，開口道：“那你倒是說說，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咱們家老爺子參加你的婚禮了嗎？”
陸嫣然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了。
陸老爺子今天在家，沒有出去做客訪友，就清清閒閒在家，但是在婚禮上一次都沒露過麵。
這已經說明他的態度了。
“老爺子恐怕已經知道季潔的事情了，他生氣了。”
陸嫣然聽了這話，腳步一個踉蹌，扶住了桌子才沒讓自己崴了腳。
“你，你胡說，老爺子今天肯定是身體不舒服……”
孟華素輕笑了一聲：“哦？是這樣嗎？可是我剛剛聽嘉嘉說，今天早上，老爺子還帶他出去轉了一圈遛彎。”
陸嫣然神色難看極了，瞪著孟華素：“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儘在旁邊說風涼話，危言聳聽，你安的什麼心。”
孟華素歎了口氣：“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你不聽勸，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說完，朝門口走去，出門的時候，朝陸嫣然笑了笑：“你被打斷了腿，我可不會去看望你，我這人膽小，怕被當成你的同夥。”
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陸嫣然氣得隨手抓起一個擺件，猛地朝門口砸了過去。
房間裡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陸嫣然大口大口喘著氣，麵容猙獰扭曲。
“膽小鬼，慫貨，你就一輩子這樣窩著吧，廢物。”
她罵了一通後，心情才好了很多。
孟華素從樓上下來，準備去找陸文柏，餘光中看到蘇糖糖和她的女兒圓圓在取糕點。
她躊躇了一瞬，朝蘇糖糖母女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