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顏書方覺自己很綠茶。她明明已經知道白瀾城身邊有了適合他的女孩,她卻試圖去喚醒他對她的同情心。
她忽覺悲涼,尷尬的轉過頭不敢直視白瀾城的目光。
白瀾城卻忽然激動道:“我養你啊。”
沉默一陣後,又悶悶道:“隻要你願意。”
顏書怔了怔,心裡一陣難過。
她和薄夙明明是郎情妾意,可是每次遇到,卻總是陰差陽錯的不當時。她低聲道:“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就彆對未婚妻以外的女孩子好。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說完她的小手就抽出他的掌心。
白瀾城卻倔強的把她的手拉回來,像個孩子般賭氣:“等你病好後,就搬到我那裡去住。”
顏書腦海裡想起白老爺子曾經對她說的那些不堪的話,他嫌棄她出身市井,也嫌棄她身子肮臟。甚至因為她的廉價,老爺子不惜放棄他白家的孫子。
想到這些,顏書就猛烈搖頭:“不。我還是不去叨擾你了。”
白瀾城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再次放棄自尊,放低身段的來陪她,卻被她如此決絕的拒絕。頓時心裡很是不悅,板著臉道:“除了我,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照顧你?”
他這句話半是出於對她的關心,一半也是提醒她麵對殘酷的現實。
顏書秀麗蒼白的臉龐堆上憂傷,除了薄夙,她真的沒有親人了。
顏爸那邊,他年齡大了,她沒有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再也沒有臉去連累他。
想了想,顏書咬著牙道:“孩子爸能照顧我。”這句話,她剛說完,眼底就泛起水光。
孩子的爸爸,不就在眼前嗎?
白瀾城憤怒不已,“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也知道我在意他的存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他來刺痛我?顏書,你真的……很無情。”
顏書的心在流淚:對不起,薄夙。
白瀾城將她的手機遞給他:“那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照顧你。”
顏書傻眼。
她推辭道:“他現在在外地。”
白瀾城憤然:“你都病成這樣了,讓他回家來照顧你,難道不是他身為丈夫天經地義的責任和義務嗎?”
顏書心虛,不敢說話。
白瀾城發過火後,鬱悶的歎口氣。霸道的宣布道:“在他回來前,去我家。”
顏書顫了顫,她帶著一絲惶恐:“能不去你家嗎?”哪怕換個地方也行啊。隻要不讓她看到白老爺。
白瀾城哪裡知道她的小心思,霸道非凡:“你如果沒有去處,也沒有家屬出麵照顧你,那就收起你的意見。”
然後,白瀾城給顏書辦理了出院證明,當天就把顏書帶回家。
顏書回到皓鑭莊園,經過蘭草園的庭院時。看到那些被扯出來,曝曬在陽光下的菘藍,不覺臉色一白。
那些枯萎的菘藍花,就仿佛昭示著她的命運般,那麼無力的躺在草地上。
白瀾城覺察到顏書的異樣,他的目光循著顏書的望過去,看到那些枯萎的菘藍花,白瀾城心裡一驚。
他是忘了,前些日子腦子發熱讓墨池把菘藍花扯了,竟然沒想到顏書回來時,會是這副光景。
“黃媽,把菘藍花栽植回去。好好護理。”他啞著嗓音道。
顏書落落道:“不必了。它們大概不能回春了。”
白瀾城心裡驟然一縮,那種心臟剝落般的巨疼,讓他對自己的衝動買了單。
顏書將目光從菘藍花上收回,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