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阿姨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全信。萬事要學會用自己的眼光去觀察。做到不枉不縱。”
重樓怔了怔,隨即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媽媽。”
菘藍又道:“早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趕路。”
重樓卻忽然把小手搭在媽媽的手腕上:“媽媽我幫你診一下病情?”他軟糯道。
菘藍知道重樓是怕他離開後,她病重而去。這孩子跟他爸爸一個樣,性格敏感,可是從來不表露出來。
她隨了他的心意,並且安慰他:“媽媽不會有事的。媽媽的病情一向穩定。”
重樓鬆開手,然後對菘藍道:“媽媽,等我去帝都拿到藥引子,便立刻回來救你。到時候你的病情一定會有很大的改善的。”
“嗯。”
重樓依舊紋絲不動,沒有離開的意思。
菘藍睜開眼望著他,似乎讀出他的心思,她問他:“是不是想留在這裡睡覺?”
重樓臉一紅,畢竟他接受的教育,是男大避母。
菘藍往裡麵挪了挪,掀開被子:“來吧。”
重樓開心得露出好看的梨渦,他趕緊爬到床上,躺在媽媽身邊。
菘藍輕輕的拍著他的胸脯,就好像哄小嬰兒似的:“睡吧,愛城。”
那天晚上,重樓睡得挺香的。當黎明破曉時,公雞打鳴的聲音驚醒了他。重樓這才眷戀不舍的告彆媽媽。
菘藍猶疑,糾結了一個晚上後,似乎終於塵埃落定,她鼓起勇氣叮囑重樓:“如果遇到他,認不認他,都在你。”
重樓微愣,然後委屈道:“他害你過得這麼苦,我才不要認他。”
菘藍道:“有些事,小孩子不懂。”
重樓便不做聲了。
隻是內心悲憤的認定,爹地就是壞人,他不會跟他相認的。
送彆重樓離開時,菘藍強撐著孱弱的身體,在湘繡的攙扶下,將重樓送到路口。
直到重樓帶著他的三個夥伴離開她的視線,菘藍才顫巍巍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發了會呆,腦海裡總是浮現著,時隔七年,帝都又變成什麼光景了?
而他又變成什麼光景了?
帝都。
車水馬龍,繁花似錦的帝都,再不是以前幾大財閥並存的局麵。如今提到帝都,人們大概隻能想到一個人——薄夙,他是帝都的代名詞。也是高處不勝寒的頂級權力的存在。
至於以前那些和白氏並存的企業,在薄夙報複性的打壓下,已經凋落。多虧他後續收了手,否則帝都恐怕連燕家霍家的姓氏都沒得存在的必要。
如今的帝都,商人對薄夙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