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夙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委實讓重樓後悔他剛才的意氣用事。
“墨池,立刻收購這藥方上的所有藥材,囤積所有的藥材後,禁止售賣給個人單位。”
這就意味著,單槍匹馬的重樓再也買不到他想要的藥材。
重樓深黑的瞳子瞬間彌漫出一股強大的戾氣,他憤憤的瞪著薄夙。薄夙勾唇淺笑:“哼,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重樓邪魅一笑:“誰笑道最後誰才是真正的王者。等著瞧吧。你遲早會來求我的。”
“你在做夢。”薄夙悠悠道,“滾吧。”
重樓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轉身,決絕的離開。
墨池望著傲氣離開的重樓,嗔目。
不知為何,這孩子的脾性,甚至眉眼的神韻,都像極了總裁。
墨池甚至懷疑,總裁多年前的私生活是不是出過亂子?
然後,墨池做出了令總裁難以理解的決定,他竟然屁顛屁顛的去追重樓了。
薄夙氣得俊臉冰寒。
倪芯望著冷氣縈繞的薄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她不說,薄夙更是不可能開口。
這幾年,薄夙的話語愈來愈少,坊間甚至傳說他有社恐症。
倪芯最終鼓起勇氣問候他:“你可還好?”
薄夙乾巴巴的應道:“嗯。”
惜字如金。
“我看你好像瘦了不少,你得注意休息。瀾城,錢是賺不完的。”對薄夙,倪芯是愛而不得。
可她沒有因為薄夙拋棄了她而生出怨恨,相反,她和薄夙一樣,獨居生活。
這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在刻意的等待薄夙。
到底是落花有意隨流水無情,薄夙對她的關切,顯得特別漠然。
畢竟,他清瘦的原因,並非倪芯猜測那般是為工作忙碌。他雖然是金字塔頂端的財閥,可說到底他並不向往名利。
他想要的,從少年時期,到如今近不惑之年,無非就是一個顏書罷了。
倪芯弱弱的歎口氣,低聲感慨:“瀾城,你都這把年齡了,還在等她。若是她不回來。你餘生怎麼辦?”
薄夙怔了怔,隨即眼底漫出一抹無奈的酸澀,喃喃道:“我這樣六親不認的人,這輩子大概注定要孤獨終老的。這是報應。”
倪芯鼓起勇氣表白:“瀾城,我一直會等你,隻要你回頭,我都在。”
薄夙搖頭:“別等了。”
因為他這次想要掏空身邊的桃色緋聞,乾乾淨淨的等顏書回來。
如果她不回來,他也無怨無悔。
倪芯悵然離去。
再說重樓,離開蘭草園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皓鑭莊園。
相反,他環顧四周,似乎很了解皓鑭莊園的交通係統,轉身拐入通往後院的小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