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握著菘藍的手,哭訴道:“藍藍,不管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別和我計較。等你好了,你再慢慢懲罰我。好不好?”
“求求你別懲罰你自己。”
他這懺悔的模樣,讓菘藍的怒氣頓時飄散殆儘。她竟然慢慢的平複了呼吸。然後瞪著不甘的眼睛質問他:“你打他的時候,你心裡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薄夙握著她的手:“藍藍,這件事回頭我一定給你像樣的交代。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變得這麼差?”
菘藍閉目,八年前被燕家算計,中毒早產的一幕載入腦海。那慘痛的回憶讓她不堪回首。
薄夙看她皺起眉頭,似乎很不願意提及往事。他替她押好被子,道:“你好生休息。等你病好後我們再聊。”
菘藍近期身體不佳,特別嗜睡,沒多久的功夫就閉上眼睡著了。薄夙聽到她嬌憨的咕嚕聲傳來,知道她是真睡了,他輕輕舒口氣。
沒多久,墨池帶著重樓上樓了。
重樓臉上是期待,夾雜著焦灼的表情。他不停的詢問墨池:“我的媽媽真的來了嗎?”
“是的。她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重樓,你醫術高超,總裁希望你能治愈你的媽媽。”
重樓難過道:“我媽媽的病,我也束手無策。”
墨池怔了怔,心裡不禁沉了沉。
他替總裁捏了把冷汗,總裁日盼夜盼終於盼回來了菘藍小姐,可是菘藍小姐這病怏怏的身體,卻讓總裁焦心不已。
這菘藍小姐的回歸,他竟然不知道是總裁的幸,還是總裁的不幸?
墨池帶著重樓,來到菘藍所在的臥室。他敲了敲門,得到薄夙的回應後推開門,重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媽媽,立刻掠過墨池的身邊就飛撲向菘藍。
“媽媽。”他跪在床頭,雙眸眼淚撲簌簌的流。他那雙發育得並不健壯的手撫摸著菘藍的額頭,稚嫩的聲音一聲聲喚著:“媽媽,你身體不好,怎麼能來帝都呢?”
“是不是兒子讓你擔憂了。你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才來看我的吧?媽媽,都是我不好,我讓你勞累了。”
薄夙站在一旁,聽著重樓對菘藍的呢喃,他心裡五味雜陳。
一股醋意冉冉生起,然後在他心裡排山倒海的翻騰。菘藍拖著重病來到帝隻是因為放心不下重樓,雖然薄夙也理解這骨肉親情最是深厚,可他還是忍不住吃醋了。
畢竟菘藍這七八年來,從不會因他在水深火熱裡倍受煎熬,而憐憫他,回來看他一眼啊。
除去醋意大發外,薄夙也改變了對重樓的看法。他原本以為這孩子跟他一樣冷血無情,沒想到重樓在菘藍麵前流露出另一麵來。
他也有溫柔似水,善良體貼的一麵。
難得的是,他也會哭鼻子,也會軟糯的哀求媽媽。此刻的心性,倒是符合他的年齡得很。
這樣稚氣未脫的重樓,讓薄夙相信他隻有八歲。
薄夙最後動了惻隱之心,他對重樓道:“重樓,你別擔心你的媽媽。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出事的。而你如果想要媽媽快點好,那你就要配合醫生的治療,快快把你身上的傷口養好。這樣,你的媽媽就不會因為擔憂你而不利於病體康複。”
重樓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薄夙,眼裡是濃烈的譴責,對薄夙無禮的吼起來:“你知道什麼?我媽媽的病是心病,她心結不除,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愛莫能助。”
薄夙聽到這樣的話,頓時臉色白了白。
“你說什麼?你媽媽的病是心病?她有什麼心結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