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這番話,讓薄夙更加發了狂。
他忽然把桌子上的資料電腦全部砸在地上,痛苦的大吼大叫著:“你不原諒我便不原諒我,何必說這些風涼話刺激我。我的心明明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的,你何必要分你我,還要我活出自我。如果我的自我就是和你分道揚鑣,那我還要自我做什麼?我這破公司我也不要了,我這賤命我也不要了,你若要走,我隨你一起走。”
菘藍嚇得怔在原地。
隨即委屈的哭起來:“你還委屈上了嗎?薄夙,委屈的人是我和你媽。我們是被薄冰和白玨毀了人生的人,奈何我們螢火之光,奈何他不得?而你是我和你媽媽複仇的希望,我們盼著你變強,然後為我們出一口惡氣。可是你呢?你好得很,你竟然要做瑪利亞聖父,無端的原諒他們。還為那個私生女置喙我的決定。”
菘藍這傷心的控訴,讓薄夙慌了神。
他抱著菘藍,一個勁求情:“藍藍,我錯了。你別離開我,求你。”
菘藍雙眼一閉,身子一軟,氣若遊絲道:“薄夙,可憐我想離開你,也沒有力氣。”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她就暈倒在地上。
薄夙抱著菘藍,趕緊往臥室裡跑去。
一邊呼喊著:“墨池,叫醫生。愛城呢,叫他過來。”
愛城搶救菘藍的時候,薄夙就垂頭喪氣的坐在外麵的走廊上。他目光呆滯,神色煥散,好像遭遇重擊,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愛城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
薄夙搖搖晃晃的走上去,激動的詢問道:“愛城,你媽媽的病情怎樣了?”
愛城望著薄夙,一夜之間,他鬢角竟然生了華發。他眼底的惶恐泄露了他對媽媽的關心。愛城唏噓,他心疼母親,也心疼父親。
“病情已經控製住了。接下來,需要調解她的心結。”
薄夙俊眸裡蒙上一層暗影,他無奈道:“你媽媽怕是不再需要我的安慰了。愛城,這段時間你替爹地多照顧你媽媽。”
愛城點頭:“嗯。”
薄夙瞥了眼屋內,啟動腳步往裡麵走去。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停下腳步,像個無助的孩子詢問愛城:“愛城,我可以去看你媽媽嗎?”
愛城道:“你還是別去看她的好。她的身體已經差得再也不能承受一點打擊了。”
薄夙眼底閃過一抹被刺痛,他默默的調轉腳步,往自己房間裡走去。
愛城望著爹地蕭條的背影,難過得直搖頭。
菘藍精心調養了一段時間,人雖然是更加憔悴清瘦了些,可是好歹意識恢複,精神還不錯。
薄夙這段時間也沒敢在她麵前露臉,菘藍憋了幾天,終於忍不住詢問湘繡:“薄爺這幾日在忙什麼?”
湘繡陰陽怪氣道:“他還能忙什麼。每天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就跟得了自閉症似的。依我看,他是知道自己把你害慘了,無顏見你。所以不敢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