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體檢報告完全正常,可是病人卻表現出很多臨床症狀。譬如癲狂,站立不穩,情緒失控……”菘藍呐呐道。
顧羽城道:“我敢肯定,病人是心理出了問題。這是植物神經紊亂帶來的後遺症。”
菘藍沒有否定顧羽城的推斷,因為醫學上有個習慣性認知,那就是無器質性病變的臨床症狀,都會被醫生鑒定成植物神經紊亂。
隻是菘藍覺得這樣的結論有些果斷:“若是他這軀體化症狀是植物神經紊亂引起,那他的心理問題應該有些表現才對。可是他能吃能喝能睡,他的症狀也是持續性的,並非間歇性的,植物神經紊亂偶爾都會有自動舒緩的情況。可他沒有。”
顧羽城覺得同一種病,百人百種表現。菘藍的推測是有道理,可是不能排除對方不是心理疾病引發的神經紊亂。
菘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冥思苦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羽城的手機忽然想起來。
菘藍被驚擾,抬起頭望著顧羽城,提醒他接電話。“顧醫生,你的電話。”
顧羽城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惶惶然的瞥了眼菘藍,帶著幾分隱蔽的心思,他接起電話後就壓低聲音道:“我在工作,你乾嘛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聲音裡充滿埋怨。
彼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老公,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去接女兒放學,好嗎?”
顧羽城很生氣:“你每天在家裡白吃白喝,連個孩子都帶不了。我要你做什麼?”
對方很卑微:“老公,我忽然感冒了。”
“我當是什麼大病?不過是感冒而已。你去接孩子,我去不了。”
“好吧。”對方失落的掛了電話。
菘藍沒有打探彆人私生活的怪癖,可是顧羽城和紫雯的聲音太大,完全不顧及她的存在。菘藍聽著他們的談話,感覺這樣的婚姻十分令人窒息。
相比較,她覺得薄夙起碼對她還算溫和。
下午下班後,菘藍來到醫院門口時,薄夙趕緊從車裡鑽出來。老遠就迎上來,紳士的接過菘藍身上的一切負擔。
菘藍表情恬靜,任由他對自己獻殷勤。
薄夙一隻手攬著菘藍,一隻手給她提包。嘴裡不停歇著:“藍藍,累不累?車上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喝的飲料……”
兩個人往車的方向走去,卻不小心和迎麵而來一個冒失鬼相撞。
“顏書?”
對方失聲而出。
菘藍反應了半天,才認出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竟然是她曾經的閨蜜紫雯。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麵前這個肥胖臃腫的女人,她穿著廉價的地攤貨衣服,素顏的臉上滿是黃斑。
再無以前做少女時的美麗出塵。
紫雯同樣打量著菘藍,看她除了身體羸弱,似乎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滄桑。
這讓紫雯十分嫉妒她,不過她將嫉妒藏在心裡,麵上卻十分大方的祝福菘藍:“書書,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漂亮。可想而知薄爺對你多疼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