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動作從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了,自然是做得無比嫻熟。
柳元柏給他左右兩個手都把了幾分鐘,又讓陳長壽張開嘴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後默默收回了手。
“我說的沒有錯吧。”
陳長壽不以為意,還笑著安慰,“我也夠本了,好歹一家老小也養大了,你知道我原本也不過就是孤兒一個,現在也算後繼有人,不虧了。”
雖然他們陳家是個大家族,但他自己這邊早年喪父喪母,獨門單戶的也就是那個堂兄家對他多有照顧,兩家也算親近,所以這也是當年他願意把孩子過繼出去的原因之一。
“你為啥不早點來找我啊,好歹有我照顧著,怎麼也能多上個幾年。”
柳元柏埋怨,看師兄現在這樣,就算他用上祖傳的金針,也不過就能多拖半年,於陳長壽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這些年和你斷了信,我哪好意思腆著臉來麻煩你,”陳長壽擺擺手,他心高了一輩子,當初師父說他心性冷漠,不畏生命,不配為醫。
不管他怎麼哀求都不願真正收他入門,隻願看在三年陪伴少主的情分上,收他當個藥仆,最後他也算是年少輕狂負氣離開。
原本想著過去幾年族裡對他也是頗為照顧,回家了也沒有什麼,誰料想他因為失去了柳家的庇護後麵的日子會過得有多難。
隻是從他的腳離開柳家的那一刻開始他自知他已經失去了再回去的資格,當時他離開有多堅決之後每想起一次他就有多後悔。
這種後悔也就之後早年媳婦還在的時候偶爾也會表現出一二,待媳婦因為生病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了。
柳元柏是知道這個師兄的,那就是一頭死犟死犟的蠢驢,所以此刻也就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把手收了回來。
“咦,這個手串戴著呢?”
手串?
薑悅的神經立刻緊張了幾分,陳長壽說到了手串的事情?
這也是上輩子她是魂體的那幾天裡在陳伯言手上吃到過一次虧的手串,當時薑悅就很好奇明明是外公的東西,怎麼就會到了他手上。
柳元柏整了整衣袖,把原本因為把脈而不小心露出來的手串又放了回去,“雖然不值錢,到底是家裡傳下來的東西,摸摸它也能時常記得不忘學醫的初心。”
柳元柏是柳父唯一的親傳,所以在柳父走後手串自然就傳到了他手上,以後他也會傳給安安。
看了看邊上認真看著他們兩個的小姑娘,“現在這個年景,我也就教了她一個,往後也是要給她了。”
陳長壽自然是知道的,原本要是他成了柳家被記上名譜的弟子,這手串上也該可以有他一粒珠子隻可惜他沒有這個福氣啊。
微微笑了一下,把茶杯往柳元柏身前推了一推,“有人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