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膽子很小的......”柳一捂著玉墜，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
閆舟隻能假裝沒聽見，目光望著窗外，那個地方，他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半夢半醒間，柳一往窗外看去，星星點點的螢火鋪滿大地。
“小柳一......”周揚喊她。
柳一記得這螢火，溫柔笑起來，將戒指在臉上蹭蹭，說：“我記得的，我們來玩過，那次你還摔了個大跟頭。”
“你差點嚇哭了，小柳一，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孩的。”周揚聲音溫柔，說：“不要和閆舟牽扯，回去找那個人，好不好？”
“你不是最討厭他嗎？現在怎麼這樣說？”柳一盤腿坐著，輕輕捂著戒指。
“以前有我在身邊，不需要其他人，現在我不能再陪著你了，你身邊的那個人，必須是一個無條件相信你，寵著你的人，如果看到小柳一受委屈，我會很難過的。”周揚的聲音十分輕柔，如同帶她來看這螢火那天，在她耳側說著會守護她生生世世的情話。
柳一望著窗外，低聲說：“他挺好的......”
“小柳一......”周揚輕輕喚了她一聲，她把戒指捂得更緊。
閆舟就盤腿坐著，看著車窗外，淡淡開口：“食言的人，沒有資格評價我，這女人，我要定了。”
“閆舟你要點臉，偷聽人家夫妻談話，臉呢？”周揚抬高音量吼了一聲。
柳一呆呆望著窗外，低聲說：“你們兩個彆爭啦！那麼美的景色，就不能靜靜地欣賞嗎？”
車廂裡安靜下來，窗外的螢火慢慢變稀疏，被遠去的列車拋下，眼前，又是無儘的黑暗。
“王城，是什麼樣的地方？”柳一自言自語。
“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周揚和閆舟的回答一樣。
柳一慢慢躺下，睡夢裡的藍耳朵往她身上擠，吱吱吱呢喃了幾句夢話，爪子抬起來抱著她，繼續著簡單的美夢。
“惡魔的壽命長嗎？”柳一抱著藍耳朵，手掌在它順滑的毛毛上遊走。
“不出意外，活個上千年都沒問題。”閆舟還看著窗外，自言自語：“活的長，也很孤獨的吧？”
君輕沒有再變成柳一的模樣，爬到他懷裡，圓圓的大眼睛望著窗外，說：“所以惡魔討厭人類，好不容易喜歡上和人類在一起了，感覺一眨眼，人就老了，死了。”
壓抑的氣氛，閆舟苦笑了一聲，手掌輕輕拍了一下君輕的腦袋，問：“難道這就是一覺從中等惡魔睡到下等惡魔的原因？”
“我是夢境惡魔，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睡覺，做夢，我這叫儘職。”君輕捂著耳朵，鼓起腮幫子為自己辯護。
閆舟摸摸他的腦袋，說：“如果不是那糊塗蛋把你從惡魔森林給擄了來，你還不會走近人類的生活的吧？”
“你知道？”君輕問道。
閆舟笑起來，說：“我知道，難道不想告訴你的主人嗎？”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小一一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君輕聲音小下去。
“她那種死到臨頭都還好奇彆人的事的人，應該會很感興趣聽的吧？”閆舟把它按到懷裡，閉上眼。
君輕望著他，想了又想，輕輕爬到到柳一身邊，挨著她，把自己的夢境和她的連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