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重重地合上合同，放在桌子上，對著袁菲公事公辦道：“第十七條和二十三條，還有二十五條都不要合理，希望貴公司回去後，能拿出一份完美的合同來。”
袁菲立刻不卑不亢地跟他，討論其中的差異緣由。
袁菲試探性地往前挪動一個位置，見裴嘉麵色沒有變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身體微微靠近些，還沒開口，裴嘉道：“遠一點，熏得我頭疼！”
袁菲保持得體的笑：“不好意思，今天換的新香水。”
說完退回了原位。
裴嘉姿態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腿交疊，看似十分認真地聽袁菲彙報，心思早就飛到了孫菲荷那裡。
金屬餐具上，折射著對方的影子。
她不僅吃得香，還與孫銘玨有說有笑，連距離那麼遠的嚴峰騰都能說幾句，卻對更近距離的他熟視無睹。
難道他就這麼不重要？還是說她跟自己在一起，隻是為了轉換命格，那以往那些時光都是假的嗎？
“裴總，裴總！”
耳邊的呼喚讓他回了神。
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起身對著眾人頷首示意：“不好意思各位，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大步流星的離開。
隻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小荷，他怎麼了？”孫銘玨小聲地問道，“你們倆吵架了？”
孫菲荷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早上開始就奇怪得很。”
袁菲端起桌上的紅酒，微微抿一口，心中十分的高興。
不會有人知道，裴嘉的那份合同是特製的，紙漿混合著百年凶屍骨粉製作而成，加上味道的加持，她不信裴嘉不上當。
於此同時，門外裴嘉的雙眸，腳步微頓，快速閃過一絲猩紅。
小黃像是嗅到了什麼，快速地從口袋裡爬出來，仔細聞了半天，一無所獲。
“難道是我聞錯了？”
裴嘉目光幽暗的看向它，腳步不停地前行。
“裴總，你不等等孫小姐？”
李秘書看著他大步往前走，不由地小聲提醒。
“我為什麼要等她？”
李秘書之所以能在裴嘉身邊帶這麼久，能力是一方麵，看眼色也是數一的好。
他當即就察覺到裴嘉說這句話的時候，跟剛才完全不同。
好像，好像孫菲荷是一個陌生人。
到了公司他就知道自己沒感覺錯。
冷酷矜貴的裴嘉回來了。
孫菲荷到的時候，裴嘉正冷著臉訓斥下屬。
看著孫菲荷神色自若地進來，眉頭蹙起，冷聲道：“孫小姐，我現在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希望你回避。”
“我回避？”孫菲荷指著自己。
冰冷的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不是你，難道還有其他人叫孫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