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嫻第一次來西郊的墓園。
母親的墓怎麼會在溫家的私人墓園?
溫嫻心裡咯噔一下。
遠遠的看到溫振華在墓碑跟前停下來。
“我來看你了。”
溫振華蹲下身子,傘下一捧小雛菊放在墓碑上,“帶了你最喜歡的花。”
隔著雨幕,溫嫻不能完全聽清溫振華說了些什麼,隻看到他在墓碑前蹲了很久,一個人自言自語,還從懷裡摸出一瓶酒來。
“明年這個時候再來看你吧。”
剩下的酒,在墓碑周圍到了一圈,“多喝點,一個人葬在這兒,就不孤獨了,百年之後,我們都得葬在這兒,不是嗎?”
等溫振華走遠了,溫嫻才從鬆樹後麵出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
陰沉沉的天空下,墓園一片寂寥。
走到墓碑跟前後,她看著地上那束鮮豔的小雛菊,忽然有些不敢拿開。
下麵應該就是她母親的名字。
站了許久,她緩緩蹲下身子,朝著那束花伸出手。
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時,溫嫻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臉色陡然變了。
此時,一道黑影從頭頂籠罩下來。
溫嫻還沒來得及起身,後腦勺襲來一道重擊,悶哼一聲,一頭栽倒下去。
栽倒的瞬間,她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暗室裡那張一模一樣,也和姥姥偷偷藏著的那張,一模一樣。
怎麼會?
雨聲淅淅瀝瀝。
司景剛下了手術台,出來看到手機上的未讀信息。
“我心情不好,喝了點酒,你能來接我一下麼?”
司景眉頭一皺,“你現在在哪兒?”
“頤和酒店2318。”
“……”
發出酒店的房間號後,溫淼淼轉頭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溫嫻,眼中浮起幾分陰冷的神色。
一想到不管自己怎麼絞儘腦汁的倒貼,司景對自己永遠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她就恨極了溫嫻。
憑什麼,她一個啞巴,能嫁給霍止寒,還能讓司景對她關懷備至。
孤男寡女同時出現在酒店的房間裡,隻要她拍下照片,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就不信,霍止寒還能接受她。
溫嫻是被後腦勺的疼痛疼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頭頂天花板素淡的花紋。
這是哪兒?
她擁著被子坐了起來,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竟然都不翼而飛,此刻的被子裡,自己不著寸縷,登時慌了。
“叮咚”一陣門鈴聲傳來,她臉色慘白。
手機震動的聲音從床頭傳來。
“喂?阿嫻,是我,你在裡麵嗎?”
溫嫻一怔,聽到司景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
身邊隻有酒店的浴袍,溫嫻裹著浴袍去開門。
“你沒事吧?”
溫嫻的腦子還暈暈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司景忽然皺眉,吸了吸鼻子,“你真的喝酒了?”
溫嫻一愣,果然在睡衣上聞到一陣刺鼻的酒味。
【我不知道。】
“到底發生什麼了?”
溫嫻搖搖頭,她隻記得自己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在這兒了了。
“不是你給我發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