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中午,溫嫻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你在哪兒?”
沈君安的聲音清冷沙啞,與平時有些許的不同。
溫嫻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忘了,你說不了話,我給你發地址,你來一趟吧。”
出什麼事了?
“祁岩……死了。”
四個字,從電話那頭傳來,沈君安壓抑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溫嫻的手一抖。
“啪”的一下,手機摔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
醫院太平間。
溫嫻跌跌撞撞趕到的時候,祁岩的臉上已經蒙上了白布。
沈君安站在一旁,和幾個警察說著什麼,見溫嫻來了,一張臉登時陰雲密布,“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溫嫻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一雙手顫抖著解開白布,那張清秀的臉出現在白布下麵,嘴唇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謀殺,如果不是我有他的手機定位,警方不會這麼早找到他,”沈君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江州的西郊,他被人一刀割喉。”
“你覺得是誰乾的?”
溫嫻聽不見沈君安的聲音,也哭不出來,一張溫婉沉靜的臉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麻木的麵對著麵前的一切。
她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這太像是一場噩夢了。
沈君安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忍了好幾秒,還是沒忍住,吼了一聲,“我他媽的在跟你說話,你知不知道,祁岩是被人故意殺害!”
溫嫻終於回過神,怔怔的側過頭看向她。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祁岩在江州的人際關係極為簡單,除了我們這些老朋友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仇家,我隻能想到一個犯罪嫌疑人!”
溫嫻狠狠一怔。
霍止寒……終究還是沒有放過祁岩。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猛地掙脫了沈君安,瘋了似的往外跑。
霍氏集團。
霍止寒剛開完會,喝了一口咖啡,抬起頭便看到何瑩坐在沙發上看書。
“太太,您不能進去……”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
緊跟著,‘砰’的一道巨響,辦公室的門狠狠砸在牆上。
溫嫻頂著一雙赤紅的眼睛站在門口,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跑了一個八百米的衝刺一樣,渾身都在顫抖。
“阿嫻姐!”何瑩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霍止寒問,“你怎麼來了?”
溫嫻走進來,何瑩看她的臉色就覺得不對,立馬讓外麵助理關門,不準瞎打聽。
【祁岩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溫嫻一步步走近辦公桌,手上比劃的飛快。
“什麼事?”霍止寒一想到‘祁岩’這兩個字,臉色便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冷冷道,“你就是為了來質問我有沒有偷偷打斷他另外一條腿才來的?”
溫嫻無動於衷。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狠狠地紮進掌心,卻依然一副沉靜如水的樣子。
【你買凶殺人,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麼?】
“說什麼?”
【祁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