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把電話掛了。”
“什麼?這個王八蛋!”
懷裡,溫嫻忽然有了些意識,抓緊了陳競的袖子。
“阿嫻姐。”
【司景】
她的手在陳競手心裡寫下兩個字。
“司景?司醫生?”陳競迅速反應過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夜色已深。
司景第一時間放下手頭的事情從醫院趕來,看到溫嫻大出血後氣血全無的模樣,心都揪了起來。
“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這……”
“算了,你們都先出去,我先止血。”
司景將林嫂和陳競都趕了出去,在房間裡給溫嫻止血消毒。
止血鉗和其他醫療器械碰撞在一起,發出冰冷的聲音。
溫嫻抓住了司景的手,唇色蒼白,嗡動了兩下,卻沒能發出聲音。
司景安慰道,“沒什麼事的,隻要血止住了就會好,沒事的。”
溫嫻這才鬆開手,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了枕頭上。
霍止寒口口聲聲說著要這個孩子,要她留在他身邊,說著和溫淼淼隻是逢場作戲,可是在這種時候,他依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來不及上麻藥,小腹的疼痛一陣陣的,很快麻木。
溫嫻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走到今天這步。
生活天翻地覆,她落在一個深淵裡,無論怎麼掙紮都出不來,反而越陷越深。
引擎聲在院子裡響起。
陳競一看到霍止寒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知道來?”
沒等他上前,保鏢便把他攔了下來。
陳競掙紮著,“放開我,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欺負一個懷孕的女人算什麼本事?”
霍止寒根本無暇理睬他,徑直上了樓。
迎麵,司景從臥室出來,沉了沉臉。
“她怎麼樣了?”
“很不好。”
司景關上門,眉頭緊皺,“需要完全的臥床休息,如果再有哪怕一點碰撞,這孩子都極有可能留不住。”
霍止寒的眉頭狠狠一顫。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生意,為了那些金錢權勢,你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你知道現在這叫什麼麼?”
司景的語氣沉的厲害,“你和溫淼淼訂婚,卻把她關在這兒,你這是逼著她當小三,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依照他對溫嫻的了解,這比殺了她還痛苦。
自尊全都被人踩在了腳下,道德的譴責懸在頭頂,如何能安心?
霍止寒說,“有些事你不清楚,我會和她解釋。”
“是,我不懂。”
司景拎著藥箱往樓梯走,“我也不想懂,再過段時間我要出國,你最好找個私人看護來照顧她,否則出了事,你一定會後悔的。”
下樓的聲音中,霍止寒擰開門把。
房間裡燈光溫暖昏黃,溫嫻安靜的躺在床上休息,地毯上還有沒清理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的。
霍止寒的目光跟著顫了顫。
溫嫻似乎是昏睡過去了,他進來,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霍止寒在床邊坐下,大手懸在半空許久,才落在她的臉頰上。
如果她不是溫振華的女兒,不是溫家的人,或許他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