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吧,”霍老爺子話鋒一轉,“這個應該,從何說起呢?溫小姐是忘了,你和止寒早就已經離婚,毫無關係了麼?”
溫嫻微微一笑,“您誤會了,我的這個應該是知恩圖報的應該,畢竟他是因為我受的傷,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照顧他到傷好也是應該的。”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
霍老爺子按下桌上的遙控器,溫嫻身後的投影儀亮起藍光,牆上的幕布開始播放一則監控影像,正是避暑山莊辦壽宴那天的監控情況。
溫嫻避開眾人,穿過辦壽宴的正廳,獨自一個人抵達偏廳,還試圖打開書房門,最後失敗,然後被霍止寒看到。
“溫小姐,你怎麼解釋?”
事情被戳破的這麼快,卻在溫嫻的意料之中,“您也看到了,我在找東西。”
“找什麼?”
“我找什麼您不知道麼?”溫嫻冷靜的看著霍老爺子,“如果五年前的那件事解決了的話,我也不會回來給您添這個麻煩。”
“祁岩是怎麼死的,證據在您手裡吧?”
“你果然是為了找證據回來的,倒是重情義,”霍老爺子的眼中掠過一抹讚賞,“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的話,止寒娶你倒也未嘗不可。”
“您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您把我叫到這兒來,難道不是和當年一樣,做個交易,讓我離開霍止寒麼?”
曆史是個輪回,驚人的相似。
當年她被迫嫁給霍止寒以後,霍老爺子覺得她影響到霍止寒太多,也是這樣把自己接過來,逼著自己簽下離婚協議。
今次又是這樣,連套路都一樣,
霍老爺子說,“那份證據確實在我手裡,是不是隻要我給你,你就可以立刻離開止寒?永遠不再出現在他麵前?”
溫嫻的唇角忽然勾起一個弧度,“霍先生,您還是和當年一樣,喜歡空手套白狼。”
“你在說什麼?”
“這屋子裡有多少監聽和錄音設備,不必我來說吧?”
溫嫻環顧了一圈,一眼便掃到對麵書櫃上一個微型攝像頭,“從我這兒套了話,再給霍止寒聽,讓他覺得我就是另有圖謀才接近他的,您什麼也不用給我,輕輕鬆鬆挑撥了關係,就跟當年一樣。”
霍老爺子麵色一僵,心思被看穿的尷尬寫在了臉上,乾咳了一聲,“你倒是比當年聰明了很多。”
“吃一塹長一智嘛,都是霍家人教出來的。”
溫嫻微微一笑,“做交易還是真誠點好。”
霍老爺子的麵色沉了沉,沉默了半天後,正色道,“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我需要點時間,萬一你反悔。”
“您有的是時間考慮,我也不是隻有您這一條路走。”
“你什麼意思?”
“司景跟我說,霍止寒的失憶是鋸齒型失憶,采用某種手段間斷性的刺激,有些事情還是可以想起來的。”
“您應該不希望他把忘記的事情都想起來吧?”
“你敢!”霍老爺子臉色驟然變了,猛地拍案而起。
這是他的軟肋,藏不住的軟肋。
溫嫻回國這麼久,彆的事情沒有進展,但是霍老爺子對於霍止寒失憶這件事保護的有多好,她看的一清二楚。
對於老爺子而言,霍止寒能放下仇恨一心撲在事業上,全身心都是傳承家族基業,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所以他絕對不願意霍止寒恢複記憶,為此,他甚至願意接受溫淼淼嫁進霍家,因為她同樣不希望霍止寒恢複記憶。